明显。
杨永进却站直了身:“爹,我娘往常就算是夜里,都没摔到天井里去过。”
“今个到底是咋回事?咋会摔天井里呢?是哪个先发现的?”
杨永进迭声问。
在酒楼一年的磨砺,乡下小子的青涩和笨拙在他身上褪去了许多。
如今的他,心思细了很多。
听到杨永进这话,杨华安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我从茅厕回来,正要去地里割菜籽,就瞅见她跟只王八似的趴在天井里。”
“翻着个白眼,路都不会走,鬼晓得他咋摔下去的?”
杨华安道。
杨永进眉头皱紧。
他又指着金氏脸上的红肿:“就算是摔天井里,额头磕破了,脸也应该是摔青。”
“可我娘这脸却是红的,这又是咋回事?”
他再问。
杨华安的眼底掠过一丝心虚。
他哼了一声,梗起脖子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你得问她自个!”
杨永进皱着眉,果真俯下身双手扶住金氏的肩膀。
“娘,你给我一点提示,你这脸咋回事?”
杨永进问道,还做了比划。
金氏看明白了。
妇人的唇角嗫嚅着,惊恐的视线却瞥向那边的杨华安。
对上杨华安那双阴沉,且暗藏警告的眼神,金氏打了个哆嗦。
她摇头,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声。
杨永进不甘心,还要再问,金氏的头摇得更激烈了,甚至还推开了杨永进。
杨永进垂着双手站在床边,有点沮丧。
这边,老杨头把这一切看在眼底,老汉把旱烟杆子插到了后腰站起了身。
“抹了药就成了,过两日结了疤就好了。”
“二小子,莫要再耽误功夫了,赶紧去地里割菜籽才是要紧!”
老杨头催促着。
杨永进站在床边没动。
老杨头摇摇头,背着双手出了屋子,回了后院。
屋子里,杨华安对杨永进道:“我先去地里了,你赶紧过来,那么多菜籽我一个人可弄不完!”
杨华安走了,把杨永青也顺便带走了。
临走前,杨华安还不忘往床上扫了一眼。
金氏吓得缩着脖子,垂下头,不敢去看杨华安。
等到杨华安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杨永进,杨若晴,曹八妹。
杨永进沉声道:“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娘摔倒,没那么简单!”
杨若晴来到屋门口,确信杨华安走远了,她这才返身回屋。
“大妈那脸,显然是巴掌拍上去的。”她出声道。
“啥?”
杨永进的眼睛猛地睁大。
看着床上的金氏,再看着杨若晴,不敢置信。
杨若晴也看了眼穿上瑟瑟不安的金氏,接着对杨永进道:“二哥,你来屋门口,我跟你说点事。”
“八妹,你留下来照看下我大妈。”
“嗯,你们两个去吧,这里我照看着。”
曹八妹点头,侧身坐到了床边陪着金氏。
外面堂屋的天井边。
杨若晴转过身来对杨永进道:“有些事,是长辈们之间的,我们晚辈不好道论。”
“可是,看到大妈这样,我气不过,还是想跟二哥你通个气儿。”她道。
杨永进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沉声道:“晴儿,你要说的,是不是我爹和四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