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是打定主意为了孩子,自己的命不要了啊!”
“我那会子许是年轻气盛吧,也不晓得哪来的一股子勇气,我跟那两口子说了,”
“要么,就塞回去再调胎位,要么,让他们另请高明,这种杀鸡取卵的接生法子,伤天理,我不做!”
“最后没辙,他们只得答应了。”
“我把孩子塞回去,小妾又痛死了好几回。”
“再接着撸胎位,总算是正了,孩子头朝下,小妾接着生……”
“这一生,就生了四个多时辰。”
“孩子个头大,脑袋也大,难生。”
“那小妾之前力气也耗得差不多,没多少气力生。”
“好几回我都担心她不行了,到最后,她哭着求我。”
“求我一剪子剪开得了,无论如何得把孩子弄下来,求我保住她的孩子,她来生报答我……”
老嘎婆说到这里,浑浊的眼底溢出几颗泪来。
屋里听这事儿的人,一个个也都神情肃穆,眼眶泛红。
老杨头接着问:“老婶子,接着呢?那妇人是不是死了?”
老嘎婆道:“好人有好报吧,孩子最后还是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呢。”
“小妾命也保住了,母子平安啊……”
老杨头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孙老太忍不住问:“那孩子又是塞,又是卡在里面的,就算生下来,身上怕是也不大好吧?”
老嘎婆道:“是有那样的孩子,在娘胎里憋久了,生下来不会哭,老费事儿了。”
“不过那孩子说来也是怪了,生下来就会哭,大腿上还有一个月牙状的红疤。”
“跟那山神爷手里拿的法器上的东西有些像,怕是山神爷保佑的呢……”
喜剧收尾,堂屋里众人都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杨头也笑了。
还没笑三秒,笑容突然就僵在脸上。
“老婶子,你说啥?那孩子腿上有个红月牙胎记?”老杨头问。
“那只腿上?”
老嘎婆想了下,摇头:“记不得哪一只腿,不过那红月牙,我可是记得清楚呢!”
老杨头的脸色变了又变。
坐在那里,表情有些怪异。
屋里其他人都还沉浸在方才这事情里,都在为那个小妾舍己护儿唏嘘着。
杨若晴却注意到了老杨头的异常。
“老嘎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小妾他们是哪个村的?”杨若晴问。
老嘎婆摇头:“不认得是哪个村的,他们不说,不过听那口音,就是咱眠牛山这一带的。”
杨若晴又问:“那算算年份,当年那孩子要是活着,现在大概多大年纪了?”
老嘎婆想了下:“呀,到今年刚好一甲子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呀!”
一甲子?
那不要就是六十年吗?
杨若晴在心里掐算着,目光突然就落到老杨头的身上。
“爷,山神庙那个孩子刚好跟爷你同岁哦,真是好巧呢……”
杨若晴笑嘻嘻道。
老杨头却笑不出来。
“老婶子,你、你还晓得当年那三个人长啥模样不?跟咱说说?指不定咱认得呢?”老杨头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