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祖母生了儿子,那个女人又被撵出来了。
她又被原来的男人接了回去,还生了个儿子。
那个儿子,就是村南头的小老杨头,二妈杨氏的亲爹,杨若兰的嘎公。
后来又过了个一年半载,那个女人怕是忘不掉曾祖父。
又许是看着曾祖父和曾祖母进进出出成双入对的,折磨得心性都要发狂了。
在那一年捡棉花的时候,她拿了一根绳索跑去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屋里,挂死了。
后来她的坟就埋在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坟边上。
老杨头这边是看到那坟就憎恶。
而小老杨头那边,也觉着这娘丢了脸。
那坟就成了无主孤坟,几十年过去了,逢年过节也没人去祭拜。
风吹日晒,土石都塌了,坟头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也没人愿意去打理一下。
“哎!”
杨若晴暗暗叹了口气。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傻女人。
自己有男人,有家室,还非要跑去跟别人的男人乱搞男女关系。
这本身就是错的。
后面还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最后钻了牛角尖把命给搭上。
傻,太傻了!
身为女同胞,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
东厢房。
众人都走了,就剩下老杨头和谭氏。
老杨头喝下了谭氏递过来的茶,火气才稍稍压下去几分。
谭氏坐在一旁,眼睛看不见,可心里那八卦的火花却也在熊熊燃烧。
“我说梅儿爹,你也真是的。”
“不就是一座孤坟,埋着那么一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嘛,是你上一辈的恩怨,又不是你自个的。”
“你犯得着为老二挑起的那话,气成这样?”谭氏劝道。
老杨头看了眼谭氏,没好气道:“你懂个啥?那女的,我恼死她了!”
“啊?她稀罕的是你爹,又不是你,要恼,也是你娘恼她,你恼个啥嘛!”谭氏道。
老杨头皱眉。
“当着孩子们的面,有些话我不好说。”老杨头道。
“今个说起这事儿,我索性跟你说了吧,你莫要出去外道。”
听到老杨头要说上一辈的那些破事,谭氏身为老女人,也来了劲儿。
“咱俩谁跟谁啊,你说,出你口进我耳。”谭氏道。
老杨头看了眼外面,确信没人经过,这才压低声说起了当年的事。
“……前面那些事儿,从前跟你说过,就不再说了。”老杨头道。
“我就说后面的。”
“那女人被我娘撵出去后,脑子就不大好,有些疯癫。”
“我听我娘说,小时候我躺在摇篮里,她就溜进来摇摇篮,好几回还把我抱出门,把我爹娘差点吓死了。”
“后面我长大一些,应该就跟咱孙子小安那般大小。”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回我在屋里睡觉。”
“那疯女人冲进来,抱着我,还要我喊她娘……”
“太吓人了,我都被吓哭好几回……”
“后面我娘跟我爹那说,那回我爹娘躲在我屋里床后面。”
“那女人又跑进来要抱我,我爹娘冲出来,一顿打。”
“我爹还警告她,她要再敢来我们家,就打断她的腿,再撵出长坪村。”
“打从那回后,她就再不来了,过了半个月不到,就吊死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