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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三里开外的样子,到了一个下坡。
下坡正面依旧是山,再往左拐,便进了山冲。
这个山冲,像是一个口袋。
进去了,里面四面都是山,中间一大片空地。
空地被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们开了荒,用来种红薯绿豆啥的。
这个季节,自然也是一片萧杀。
偶尔有些开荒地里,有些绿豆杆子还没拔掉。
零零落落的戳在地里,上面停着一两只鸟。
“棠伢子,你瞧那边,咋有座小屋子呢?”
杨若晴是头一回来这边的山冲。
对一切都很新奇。
一眼就瞅到对面的山脚下,一股孤零零的茅草屋子矗在那。
与其说是屋子,四面却都坍塌了。
茅草顶子掉在地上。
骆风棠看了眼对面的茅草屋子。
“那屋子有些年头了,听说从前隔壁郑家村有个懒汉无恶不作。”
“踹寡妇门,挖绝户坟,还偷看老太太洗澡。”
“后面被村里人撵出来,就躲到这山冲里盖了这间茅草屋子。”
“后来呢?”杨若晴问。
“后来死在这屋子里,发现的时候,一只耳朵都被老鼠给咬掉了。”他道。
“咦,嘎恶心。”杨若晴道。
骆风棠点点头。
“不说这个了,咱往那边杉树林里去吧。”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
跟在他身后朝前走。
见他带路的方向,她讶了下。
“棠伢子,杉树林在那边,咱从这条路过去岂不更近?”
她指了下前面的路,道。
从这边过去,再从那茅草屋子后面绕,能省好长一段路呢!
骆风棠却犹豫了。
“咋啦?”杨若晴问。
骆风棠道:“还是绕一程吧,不想往那茅草屋子跟前去。”
“为啥呀?”她又问。
骆风棠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到底咋啦?你倒是说呀!”
她催促。
最受不得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
骆风棠道:“我说了,你可不要怕!”
杨若晴扯了下嘴角:“笑话,能让姐姐怕的东西,还没降生呢!”
骆风棠点点头,看了眼那边倒坍了的茅草屋子。
“自打那个懒汉死后,那屋子就传出闹鬼。”
“闹鬼?”
杨若晴诧了,眼睛睁大睁圆。
骆风棠瞅见她这样,以为她怕了,正想收口。
她的眼睛却再次明亮起来。
拽住他的手臂:“这个有意思,咋个闹法?快说快说!”
骆风棠汗颜!
组织了下语言,他接着把自己听来的传闻往下说。
“我也是听我大伯他们说的。”
“说是从前阴雨天,附近村里有放牛娃在那屋子后面躲雨。”
“远远近近,老是听到嘀嘀咕咕的声响。”
“就跟人在说话似的,在你耳边。”
“可当你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又啥都没!”
这话,说得杨若晴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抬头望天。
今个是大日头,不是阴雨天。
她竖起耳朵接着往下听。
“后来有一年冬夜,有两个村民从山那边的一个村子吃酒席回来。”
“打这山冲过的时候,瞅见那茅草屋子里亮着灯。”
“酒壮怂人胆,两个都是壮汉,就溜到了那屋子后面。”
“眼睛贴着那破窗户往里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