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病房里,季老躺在床上,精神头比前两天看起来好了不少。
季廉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逐字逐句地把报纸上的内容念给季老听。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投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窗边上新摆上的那盆君子兰影子被阳光拉的老长。
整个病房里只有季廉安清雅的声音。
季冉忍不住想,这样的画面爷爷是不是曾经也设想过许多次?
病房的门半掩着。
季晨抬手刚要敲门,被季冉拦住了。
她冲他摇摇头,用唇语无声道“别打扰他们,我们晚点再过来吧。”
......
晚上。
季晨留在医院陪爷爷。
季廉安开车送季冉回去。
父女俩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锦绣园楼下。
季冉刚要下车,被季廉安叫住了。
“季冉。”
季冉转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季廉安打开车里的储物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软盒子。
他把盒子递给季冉,“这是你当初离开之后,你苏阿姨让我转交给你的。”
苏音给她的?
季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崭新的钥匙,一共四把。
“这是......”
“这是几年前我带她去瑞士旅游时,在一处农庄旁边买的房子,两层楼的小洋房。那时候她说,等我们都退休了,以后就到那里去养老。每天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整弄整弄花草,那是她憧憬的晚年生活。只是现在......”
提到苏音,季廉安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地柔和了下来,他的目光望着前方的黑夜,有些模糊,“那所房子现在已经过户到了你的名下,那是她的坚持。院子里有她亲手种下的玫瑰花,季冉,如果有一天你要去瑞士,记得好好替她打理那些花。”
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或许那些花,现在已经枯萎完了。”
此时的季廉安在季冉眼里,只是一个中年丧妻的落寞男人。
他对故去的妻子的哀伤和思念,都表现在了脸上。
季冉动了动唇,最后轻声说了一句“你好好保重身体,不然苏阿姨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不会开心的。”
说完,她解开安全带下车。
直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季廉安才从季冉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
抬头去看,季冉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进了公寓楼里。
季廉安坐在车里,思绪一下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季冉的出生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盼来的。
相反,对这个女儿,因为不是他心爱的女人所生,从小,他待季冉就不像一般的父亲对女儿那样热络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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