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勾起了心里某些关于新沪剥皮案的回忆,张恒狠狠爆了句粗口。
“任何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都有其必然出现的原因,变.态杀人狂行凶后剥皮是为了满足一种特殊的心理需求,一种病态的渴望,但是这跟我们遇到的情况不同。”我很肯定的说道:“在江沪癌研医院里,剥皮应该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你们想一想那个绷带怪物,从绷带的缝隙中能看到伤口,看不到皮肤,这是不是能说明,那怪物其实就是被剥皮以后的死者?换句话来说,死者被剥皮之后,经过特殊的处理,它们又活了过来。”
我此言一出,二号太平间里鸦雀无声,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活过来?”几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没错,怪物外衣是干的,身体却是湿漉漉的,他们应该是赤身从某种液体中爬出。你们再想想来时路上遇见的那些水箱,一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像不像有人在水下呼气?”我点到为止,不再细说,说的太详细只会加深他们心中的恐惧。
过了许久,张恒第一个开口:“那些怪物把我们骗来,就是为了把我们变成同类?”
“我不确定。”摇了摇头,我指着冷藏柜中的抽屉:“别说那么多了,先找出生证明,五分钟之内如果还找不到,咱们也别往地下更深处跑了,立刻撤出去。”
“那还找个屁啊!”张恒摸黑走到门口:“新沪剥皮案你们听说过没?新沪市每年失踪人口都在不断增多,现在想起来真特么惊悚,找到的那些尸体都被剥了皮,没找到的那些去了哪?这鬼医院距离新沪很近,如果剥皮案和医院有关,那这所医院里怪物的数量会多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听了他的话,我眼睛慢慢亮起,张恒拍到过禄兴的照片,对方应该就是新沪剥皮案的凶手,这么一想江沪癌研医院会不会也是双面佛的布局?
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未知,一旦和双面佛挂上钩,有了思考的方向,也就不是那么惊悚了。
“新沪、双佛、怪物,这一次它又有什么阴谋?”已知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也只是提供给我一个思考的方向,江沪癌研医院当中,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清楚,比方说秀场给我的那个提示——医院里为什么都是白色?我有预感,这个提示会成为今夜破局的关键。
五分钟的时间眨眼便过去,我们并未找到纸条上说的出生证明,也许它藏在地下四层或者五层的其他太平间里。
越往下越危险,众人心生退意,都不准备继续查探下去了。
“逃出去,撑到天亮就行了。”
“走楼梯不太安全,咱们走顾北来时的暗道怎么样?”
“我没意见。”
“那条路通往诊疗大楼,再说暗道狭窄,万一被怪物堵到中间就惨了。”
“也好,那就原路返回吧。”
简单的讨论过后,张恒和顾北走在前面开路,我紧随其后,陈默因为腿脚不便,走在队伍末尾。
做出逃离的决定后,几人心中都好像搬开了一块大石头,脚步轻快,仿似生风一般。
“用帮忙吗?”我为了照顾陈默,放慢脚步,和他并行。
“谢谢,我能走。”陈默脸色煞白,拄着树枝费力的单脚跳动。
“撑不住的话,告诉我一声,我背你。”随意聊了两句,我开始进入正题:“刚才我在二号太平间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把从顾北妹妹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拿出:“这布条上的浅色斑点很像是血痕,也能闻到极淡的血腥味,但是跟正常的血不同。”
陈默拿着布条,用手触摸那些斑痕:“颜色很淡,有点像是血癌患者的血。”
“血癌是什么?”
“血癌你要是没听说过,那白血病你总该听说过吧?”陈默把手电筒对准布条:“高白细胞急性白血病患者的血,就是白色,或者浅色的,其中含有粘稠杂质,放置一段时间后,还会出现静离分层现象。”
“白血病?”我手指不自觉得贴住口袋,那里放着顾彤彤的死亡证明,她的死亡原因正是白血病!
“医院里为什么都是白色?墙壁为什么全部刷上白漆?假如血是白色,那刷白漆是不是就可以遮盖一切?”隐隐约约,我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