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她的伤口全部集中在血管密集的地方,但是你们看水池,池子里的污水保持着原本的颜色,并没有被血染红。血液具有极强的扩散性,五斤血在两个小时内却没有将一个水池染红,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两人都抬头看向了我,目光中透着疑惑。
“说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女尸在被扔进这里之前已经被放过血了,她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另外你们注意那些伤口,很不规则,而且右手腕上的伤口很深,且伤口数量多,似乎是割了几下才割断了血管。但是左手腕的伤口就显的整齐,并且只有一条,说明一次就割开了血管。”我扭头看着迷茫的两人:“如果是他杀的话,手腕两边的伤口应该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偏差,所以这女人有可能是自杀。人一般都惯用右手,当她右手拿刀的时候,很轻松的就割开了左手的手腕,但是等换做左手拿刀的时候,虚弱的手根本用不上力,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杀、自杀跟我们有关系吗?老弟,我们不是来破案的,快走吧。”张恒还在催促,我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她是‘自愿’自杀,根本不需要在身上划出这么多伤口,就算是受虐狂也不会这么做,而且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此种反常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她是被迫自杀的!说起来很绕口,但事实可能就是这样,我怀疑医院里还有一种怪物可以操控人的意志,让其违背自己意愿行事!这具尸体出现在地下,说明那种怪物就在地下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现在你还觉得这和我们无关吗?”
我一番话说的张恒哑口无言,他苦着一张脸,最后只好无奈的点了头:“那你说怎么办?”
“别急,还有些问题要搞清楚,怪物为什么要放血杀人?她又是被谁扔到这池子里的?”其实我内心有一个答案,凶手可能是那个女婴。
在屋子里搜寻片刻后,我又在靠墙的金属柜子里找到了折叠的手术推车,轴承完好,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死者就是被这辆车推进来的,使用折叠手术车,这种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厉鬼能做出来的?会不会是作家?他和女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从病室里走出,张恒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没事吧?按说你们医学生应该见过不少尸体,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我扶着他一只手,随口说道。
“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奇怪,你们可能没有发现,那水池里散发出的药味和作家身上的药味一样。”
“药味?”我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不止是药味,刚才我们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那具女尸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我起初觉得是尸体反应,但是现在想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陈默语出惊人,让我和张恒都有些惊讶。
“瞎扯什么?光线那么暗,你能看到尸体眼皮跳?幻觉吧?”张恒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放缓了脚步,挤在我和陈默中间,似乎这样能让他更有安全感。
“尸体动了?药液的味道还相同?”我不认为陈默是在说谎,脑子里慢慢浮现自己曾对作家做的一件事。
答应与他合作的时候,我将一缕阴气凝聚成针刺入他的身体,可他却毫无反应。
既没有发觉阴气存在,又没有像普通人那样产生不适。
“难道那家伙是个死人?”如果真是这样,那秀场主播到底是谁?
我现在对阴间秀场的提示电话充满怨念,如果没有之前的任务说明,扯什么秀场主播之间相互猎杀,这次直播我也不至于处处小心谨慎,束手束脚,导致现在都还一无所获。
“别的主播就算了,陈九歌怎么也没有露面?”我对陈九歌早已起了杀念,哪怕拼着这次直播任务失败,也要宰了他。我心底很清楚,不解决他,等他查清楚我的身份,那死的就是我了。
又走了没多远,那恐怖的水滴声再次出现在我的耳边,怪物距离我们很近,很有可能绕过一个转角就会碰到。
也就在同一时间,陈默的手电筒照到了一块字迹模糊的门牌,扣掉上面的白色涂料后,几个黑字出现在眼前——一号太平间。
“终于找到了!”张恒急着要进去,被我一把拦住。
“门牌上写着一号,是不是就预示着还有二号?三号?”我摸着口袋里顾彤彤的死亡证明,上前推开了惨白色的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