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别以为会几招鬼术就能横行霸道,你残害江城,杀性浓重,损阴德,亏福报,今日当有此劫!”
“我残害江城?你哪一只眼看到的?”三眼鬼婴从肾窍爬出,冲着面前的尸墙呲牙咧嘴,我已经做好硬闯的准备:“我阴阳同修,驱灵役鬼,我就不信你的这些水鬼敢在我面前放肆!”
“狂妄!”贺波单手抓住黑色古印,向下虚按:“我执掌河伯水印,司八十里长江水脉,镇压邪祟,摆渡幽冥,乃江淮第二十九代镇水阴倌!这长江之上,除了水龙王,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他直起身体,明明还是那套粗布麻衣,但是手持古印,气质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位,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预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听贺波你的意思,说高健残害江城,可是据我所知他不仅没有做过危害江城的事情,还在不久前洪水袭来时,以一己之力保卫拦江大坝,这可是造福百万生灵的大功劳啊!”
“救了百万生灵会功德缺损,一副早衰之相吗?休要多言,你俩要是能闯过尸阵,我一句话不说立刻放你们走,如果你们闯不过去,那就等死吧!”黑色古印盖下,浑浊的河水渗入尸体内,看起来非常诡异。
被杜预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真正想要摧毁拦江大坝的是禄兴,他和我一同坠江。
心思急转,我回想起当时我在大江岸边清醒过来的场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贺波,他就在河对岸看着我。
“贺波,你我第一次相见是在江边,当天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半边脸全是疤痕的怪人?”
我此话一出口,贺波眼神发生细微变化:“你是说阿福?我确实在那天救了一个虚弱的男人,他身上有刀伤,半边脸俊美刚毅,另外半张脸却血肉模糊,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我恨不得一刀刀将他分尸!”得知禄兴的下落,我心中激动,那个人太危险了,不杀了他,我永远无法心安。
贺波冷哼一声:“原形毕露了吧,阿福说的不错,你是个残忍的凶徒,对于一切敌人赶尽杀绝,毫不留情。”
“阿福只是个假名,那人真名叫做禄兴!他是全国甲级通缉犯!”我让鬼婴回归肾窍,既然是误会,那就没必要再生死相斗了。
贺波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通缉令对着我展开:“他是不是通缉犯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这是阿福从市里拿回来的。”
“贺先生,你平日里从不收看电视吧?”杜预忍不住帮我辩解:“高健是被诬陷的,他归案后有一场直播庭审,当时为他做庭审辩护的就是我。”
“他肯定没有看过那次庭审,否则应该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盯着那一排尸体,主动散去鬼术,“你被禄兴利用了,他才是杀人犯。”
我无奈一笑,原来这场局的主人公是我,其他人只不过是配角:“他蓄意破坏拦江大坝的消息没有公开,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贺波半晌没有说话,他拿着手中的黑印,仔细打量着我和杜预:“我依旧不能相信你,这样吧,你跟我出去,让十号留在这里当做人质。”
“高健,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杜预沉声说道。
我点了下头,一手拿着自己手机,另一只手握着北斗大神咒从尸体中间走过,爬上贺波的木筏:“你要保证十号的安全。”
“如果他问心无愧,自然不会出事。”贺波划船,足足走了有十几米远,绕过了两个弯,耳边水声变大,我手机轻响了一声,终于有了信号:“我这就证明给你给。”
我搜到网上删减过后的庭审视频,还有公安局颁发的在逃嫌犯通缉令,然后把手机递给贺波,当他看到通缉令上禄兴的照片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