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祖荣一直以为,朱慕云来古昌,与他没任何关系。然而,朱慕云的话,差点让他跳起来。自己连军统的影子都没见过,怎么就与军统勾结了呢?
“朱处长,此话从何说起?”魏定棋放下筷子,拦住正要开口的房祖荣,转而问朱慕云。
魏定棋知道,如果房祖荣的事情很大,朱慕云一定不会当面说出来。更加不会特意让自己喊他来吃饭。朱慕云此举,恐怕是敲山震虎。
这种伎俩,魏定棋也是轻车熟路。他如果想让谁给点好处,首先上场就会给对方扣顶帽子。比如说通匪、抗日等等不一而足。
朱慕云今天也是如出一辙,上来就说房祖荣可能与军统勾结,先把房祖荣吓得魂飞魄散,后面的事情才好了。
只是,房祖荣不过一个小虾米,古昌县保安大队,能有什么油水呢?值得朱慕云大老远从古星赶过来么?
“我的消息很可靠,房司令,你敢说没有与军统勾结?”朱慕云用力在桌上一拍,大声质问道。
“朱处长,鄙人在古昌,为抓军统可是出过不少力。但要说与军统勾结,却是从未有过之事。”房祖荣脸色很难安,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要不是慑于朱慕云的身份,早就翻脸了。
“有没有与军统勾结,到了政保局,自然就知道了。来人!”朱慕云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大吼一声,门外的几个警卫,在李军的带领下,迅速窜了进来。
朱慕云只要离开古星,对人身安全就特别重视。今天晚上,他原本想约魏定棋吃饭。作为古昌县长,魏定棋岂能让朱慕云相请?他马上答应,想为朱慕云接风。朱慕云当时就提出,想认识一下古昌保安大队的房祖荣。
房祖荣能与朱慕云一起吃饭,那是高攀了。一听到有这等好事,马上乐颠乐颠的来了。这是魏定棋安排的宴席,他哪会想到,今天遇到的是鸿门宴。
“处座。”李军进来后,向朱慕云敬了个礼,大声说。
“请房司令回去作客。”朱慕云看也不看房祖荣一眼,淡淡的说。
“是。”李军手一挥,两名彪形大汉上前,一左一右挟持着房祖荣,将他架了出去。
“魏县长,救我。”房祖荣走了几步,回头哭丧着脸说。
“朱处长,能否借一步说话。”魏定棋站起来,对朱慕云作了个揖,面无表情的说。
房祖荣是他请来的,朱慕云却突然翻脸不认人,要在酒宴上抓人。于情于理,他都要给房祖荣求情。
“你们先把人带下去。”朱慕云说,他的两个警卫班全在外面,在这家酒楼,他的实力是最强的。
“朱处长,此事能否通融?”魏定棋等李军走后,从身上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了朱慕云身前。
“如果房祖荣与军统确实没有来往,当然会还他一个清白。但是,魏县长,你要做好准备。”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房祖荣是抗日分子,你却为解救他而奔走,魏县长,你想过后果没有?”
“我敢担保,房祖荣肯定没问题。”魏定棋笃定的说。
“你知道我的消息是从哪来的么?军统内部。”朱慕云轻轻一叹,缓缓的说。
“什么?!”魏定棋大吃一惊,军统内部的消息,当然是很可靠的。
“现在,你还替他担保么?”朱慕云冷笑着说。
朱慕云当然不会告诉魏定棋,军统内部的消息,也有可能是假的。房祖荣是不是抗日他不清楚,至少,房祖荣与军统没有任何联系。与新四军地下党,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魏定棋讪笑着,不敢再接着说了。
“先审着吧,如果他真与军统勾结,你今天请他来,也算有立功表现。如果他没有抗日行动,还他清白后,还敢找你麻烦不成?”朱慕云语重心长的说。
“朱处长说得极是。”魏定棋忙不迭的说,自己一张两千元的支票,就换来朱慕云这番“推心置腹”的话?
“既然抓了房祖荣,自然要防保安大队出事。魏县长,还要辛苦你一趟,把保安大队的头头脑脑都叫来。只有控制了这些人,才能确保县保安大队不会乱。”朱慕云说。
“应该的,应该的。”魏定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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