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李邦藩也不是傻子,就算他不怀疑张百朋,也会怀疑其他人。
“这件事,你知道怎么做吧?”李邦藩说。
“请局座放心,不会让张百朋看出来的。”朱慕云微笑着说。
朱慕云回宪兵分队的路上,特意绕到了罗氏诊所。昨天晚上,孙务本一直在诊所照顾张百朋。朱慕云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提着一只热水瓶走出来。
“队长。”孙务本畏惧的看了朱慕云一眼,他是宪佐班的人,但并不算二处的人。
“张处长醒来了么?”朱慕云没有再走,停下来问。
“刚刚醒来了,我给他去打点热水。”孙务本忙不迭的说。
“昨天晚上你睡在这里?”朱慕云看到孙务本的眼角,还有一处排泄物,问。
“是的。”孙务本说,虽然张百朋让他回去休息,但孙务本觉得,张百朋身边不能缺人。今天早上,朱慕云果然到了,也不枉昨天晚上辛苦了一夜。
孙务本是朱慕云安排的,他在诊所精心照料张百朋,也是忠实执行朱慕云的命令。
“张处长在住院,你们情报处的人,都来看望了没有?”朱慕云随口问。
“除了冯科长外,也没其他人来。”孙务本小心翼翼的说,朱慕云说“你们情报处”,让他微微失望。在朱慕云眼里,三科的人,都是“外人”。
“张百朋没出去?”朱慕云又问。
“一直在病房休息。”孙务本觉得很奇怪,张百朋在住院,怎么能出去呢。蓦然,他突然明白了,朱慕云真正想知道的,是张百朋的行踪。
孙务本很为难,如实相告吧,自己毕竟是情报处的人。刚才朱慕云的语气,也说明了,他没把自己当成宪佐班的人。可如果不说,朱慕云肯定会不高兴。
“一个人在病房,怎么打发漫漫长夜?”朱慕云若无其事的说。
“张处长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书。”孙务本随口说。
“看书有什么意思?如果他寂寞的话,找两个唱曲的来,费用由宪佐班出。要还是觉得无聊,找两人来陪他打麻将嘛。”朱慕云笑着说。
“张处长喜欢清静,而且他……”孙务本突然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说。
“算了,你去打水吧,我去看看他。”朱慕云说。
朱慕云走进病房的时候,张百朋正躺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书。见到朱慕云走进来,还以为是孙务本。然后,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倒水的声音,这才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张百朋见是朱慕云,很是诧异。
“去上班,顺路来看看你。”朱慕云将床边的椅子拉过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多谢。”张百朋将书随手放进床头柜里,朱慕云瞥了一眼,这是一本《三国演义》。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版本,但他记住了上面的字体。他虽然不知道这本书,是否就是张百朋的密码本。可是,这本书是极有可能成为密码本的。
没过一会,孙务本也进来了。他给张百朋倒好洗脸水后,又准备去买早餐。张百朋对朱慕云爱理不理,朱慕云等孙务本走后,也告辞了。
“队长。”孙务本却在外面等着朱慕云。
“嗯,等会你不用去宪兵分队了,回去休息吧,下午再来。”朱慕云点了点头,说。
“多谢队长。”孙务本感激的说,其实他在诊所照顾张百朋,基本上没什么事。无非就是端茶倒水,张百朋生活能处理,他就像个勤务兵似的。
“走吧,你去哪买早餐?要不要我捎你一程?”朱慕云说。
“不用,不用。”孙务本惶恐的说,他对朱慕云本就有畏惧之心,去给张百朋买早餐,哪敢让朱慕云送?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只是,朱慕云出门的时候,孙务本突然又追了上来,他在朱慕云的车边低声说:“队长,昨天晚上,宫崎太君来了,他与张处长在房间聊了好久。”
“宫崎良一与张处长是好友,你不知道张处长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朱慕云随口说,但他心里却很警惕,宫崎良一上午也来了诊所,晚上又出现在诊所,确实很奇怪。
“我自然知道,当时冯科长刚走,张处长就邀请宫崎太君过来,真的有点奇怪呢。”孙务本说,他已经决定,为了以后在宪兵分队能有好日子过,还是多拍朱慕云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