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则有意无意的望着售票亭旁边的那根住子。
“先生,能借个火吗?”
沈云浩突然听到邓湘涛的声音,蓦然一惊。今天晚上的行动,他早与邓湘涛商议过。原本,他也不能出现在现场的。毕竟,冯梓缘是军统的人。猴子是什么人,到时候冯梓缘自然会告诉他。
“你怎么来了?”沈云浩将身子缩了缩,晚上的古星,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今天来看电影的人,很多都披了围巾。有些,甚至还将整个脖子,甚至半张脸都捂了起来。沈云浩既要注意柱子上的记号,又得观察所有戴围巾之人,竟然没有注意到,邓湘涛已经到了身边。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邓湘涛掏出烟,接过沈云浩手里的烟头,给自己点上了火。
“我只是来看看,不会进去。”沈云浩低声说,他自然不有违反纪律。可是,如果他不来的话,在家里反而更焦急。
“先回去,有事跟你说。”邓湘涛说,虽然朱慕云的分析,让他觉得危言耸听。可朱慕云走后,他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对朱慕云的逻辑推理能力,邓湘涛一向是很信服的。毕竟,朱慕云对张百朋更了解。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与性格是分不开的。在他看来,张百朋伤重住院,将“猴子”交给冯梓缘联络,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邓湘涛对张百朋性格的把握,没有朱慕云精准。而且,情报处抓捕地下党,不但扑空,还被整得如此之惨。在这个时候,张百朋将猴子交出来,意味着认输,意味着他向抗日分子低头。这种事,张百朋绝对做不出来。
“不行,我得第一个知道他是谁。”沈云浩倔强的说。
“情况有了变化。”邓湘涛在沈云浩耳边突然说。
“什么?”沈云浩一愣,所有的情报都是邓湘涛提供的,难道说,他的情报有假?铁道破坏队的队员,没有任何问题?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中,会有叛徒。
“咦!”邓湘涛正要说话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售票亭旁边的那根柱子上,竟然出现了“^^”的暗号。
这是猴子发出的联络暗号,也说明,猴子已经到了电影院。甚至,刚刚他还出现在售票亭。
“你看看吧。”沈云浩也看到了暗号,嗔恼的说。
邓湘涛没有再说什么了,既然猴子已经出现,就一起等待吧。朱慕云的推断,虽然很有道理,但推断就是推断。情报工作,什么可能性都有。就算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哼。”沈云浩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句,他的目光变得冷若冰霜,冷漠的望着售票亭的一个人。
“怎么?”邓湘涛诧异的说。
“猴子!”沈云浩一字一顿的说,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猴子。他的手,迅速伸到了腰后,来的时候,他带了枪,子弹也上了瞠。既然发现了内奸,他更得亲手处决。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哪一个?”邓湘涛的目光,迅速在售票亭附近搜索,他知道,猴子会戴围巾,可今晚上戴了围巾的人实在不少,售票亭又围着一堆人,想要发现猴子,实在不容易。
“那个穿蓝衫的。”沈云浩说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的心很痛。同时,还在不停的反问,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等他出来再说吧,既然知道了人,咱们先回去。”邓湘涛自然注意到了沈云浩的动作,他靠近沈云浩,拉着他迅速离开。
只要确定了目标,什么时候处决都可以。这种事,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办。军统自然有军统办事的原则,或许,明天早上,古江里,又会多一具尸体吧。
“唉!”沈云浩跟着朱慕云回去,一进房间,他就重重的在桌子个砸了一拳,唉声叹气的说。
“跟我说说猴子的事吧。”邓湘涛缓缓的说。
“他叫乔延智,是我的队员,精通爆破。”沈云浩轻声说,他到现在还不相信,乔延智竟然会是那只猴子。而且,乔延智在铁道破坏队的外号,也确实叫猴子。
“你能肯定是他么?”邓湘涛说。
“当然,我对自己的人还能看错?”沈云浩怒吼着说,此时,他的胸膛充满了怒火,恨不能将乔延智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