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问。
“是的。”张广林点了点头。
“等会,我留个人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找不到我,让他来通知。”朱慕云拿着刚才工人们写的条件,对张广林说。
“接下来怎么办?”张广林问。
“他们当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活不下去,才跟着闹事的。所以,你得跟那位英国老板说,要给予工人一定的补贴。其实这也是谈生意,对方漫天要价,咱们就地还钱。最后能否成交,就看各自的手段了。”朱慕云微笑着说。
作为一名潜伏在日伪特务机关的地下党员,能亲自参与地下党领导的罢工事件,他其实很兴奋。特别是看到高中祥、“莫明月”,他心里觉得很亲切。
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不能表露出来。甚至,还要露出敌意。与自己的同志,暗中交锋,这让他很尴尬。在心里,朱慕云希望,此次工人能争取到该有的权益。但他又担心,有人丧心病狂,对工人动手。
工人赤手空拳,无论是面对警察、特务,抑或是安清会,都会吃大亏。既然李邦藩将此次任务交给他,朱慕云就暗下决心,不但要为工人争取到权益,更得避免流血事件。
“穆尔对工人的做法,很是不满。想要他让步,实在有些困难。”张广林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自从工人闹事后,穆尔都不出现在电灯公司了。昨天晚上,他在穆尔家,也说了很久。可是,穆尔对工人的条件,一个也不答应。甚至扬言,如果工人继续闹事,就要全部解雇他们。
“在英国人眼里,你是中国人。在中国人眼里,你又是英国人。所以,你的身份很重要。”朱慕云说,其实,张广林的身份很尴尬。
“穆尔觉得我是中国人,只是为中国人争取利益。而工人呢,又觉得我是英国人的走狗。朱处长,我很难啊。”张广林叹息着说。
“没事,这件事有我,只要你相信我,一定会帮你解决好的。”朱慕云安慰着说。
“一切拜托朱处长了。”张广林感激的说。
“我相信,今天工人不会再来找你了。”朱慕云微笑着说。
“那就太好了,我还一堆事呢。”张广林说,作为电灯公司的总大班,这段时间,为了工人的事,根本无法安心工作。甚至,休息都没休息好。
朱慕云离开电灯公司后,准备去镇南五金厂。这件事,李邦藩也很关心。今天,他与这些工人,稍微接触,就发现了苗头。
在去镇南五金厂的路上,朱慕云猛然发现,胡梦北竟然给自己留了,要见面的标记。朱慕云开着车子,只要路上有标记,随时都能看到。朱慕云将方向盘一拐,先去了朝阳巷。
在地下室,朱慕云见到了胡梦北。
“老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朱慕云紧张的问,每次非正常见面,都会让他特别紧张。就像半夜,突然接到电话一样,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家里回信了。”胡梦北说,他要求与朱慕云见面,只是想,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他。毕竟,电灯公司那边,随时可能出现新的情况。
“家里怎么说?”朱慕云问。
“家里同意你的建议,只要为工人朋友,争取到利益,暴露我们几个同志,又算得了什么?近期,家里会把那几个同志的档案送过来,你可以直接这些档案,交给李邦藩。”胡梦北缓缓的说。
“这就没必要了吧?”朱慕云惊讶的说,只要给名字就差不多了,竟然还把档案送来,这不是让他真的出卖同志么。
“李邦藩让你调查地下党,同时也有考验你的意思。还有军统的邓湘涛,想必也有这层意思。你必须明确无误的,用行动告诉他们,你跟共产党没有任何关系。”胡梦北说,这种事,还是组织上考虑得周到。
只要自己的同志没有损失,给他们几份档案,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将这些暴露的同志,撤回根据地嘛。相信以同志们的觉悟,在知道事情真相后,一定会理解的。
“我倒没想到这一点。”朱慕云汗颜的说。
昨天,他还在担忧,自己暴露同志,会不会显得心胸狭窄。可是,组织用行动表明,共产党的胸怀,是坦坦荡荡的。
“野草同志,组织上为了你的安全,可以做任何事情!”胡梦北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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