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每天向李邦藩汇报工作,风雨无阻,从不间断。看似愚忠,但却让李邦藩看到了他的忠诚。
“好,许队长是怎么安排的?”朱慕云问,用电话沟通虽然方便,但朱慕云知道,全局所有的电话,其实随时都有可能被监听。别的部门他不知道,二处的罗双燕,她相当一部分的工作,就是监听。
“让我们负责看守所和反省院,二十四小时看守。所以,晚上恐怕只能住在这里。”余国辉无奈的说,让他们看守犯人,如果出了事情,他们首当其冲。
“这说明许队长对你们很重视嘛,没关系,好好干,可别给经济处丢脸。”朱慕云微笑着说,余国辉说话直截了当,肯定在言语中得罪了许执一。要不然的话,许执一没理由让经济处的人,负责看守犯人。
虽然今天总务处答应拨款,但快到中午的时候,许执一才发现,钱只到了一百元。这点钱,对以前的六水洲来说,可以勉强支撑一个星期。可现在,光是两百多人的吃喝,每天就得好几十。现在的法币,愈加不值钱。前年买一元的豆腐,够一百人吃一顿的。
可现在,至少要五元钱的豆腐,才够一百人吃一顿豆腐的。六水洲连犯人加警卫,再加上情报处的人,足有两百多人。一顿饭下来,光是菜钱,就得二十元以上。一天至少得吃两顿干的,所以一百元,能吃三天,还得精打细算。
中午,他们就只能吃青菜加豆腐,这还得算两个菜。至于荤菜,自然是没有的。青菜和豆腐,还是水煮的,上面连层油星都没见着。
这样的饭菜,送到看守所和反省院后,经济处的警卫,只是看了一眼,又让伙夫给送了回去。余国辉安排人,坐船去了码头,把他们四十余人的饭菜,搬到了六水洲。
许执一对这样的饭菜,也是很无奈。他也想吃香的喝辣的,但总务处只给了这么点钱。作是队长,伙夫给他炒了小灶:一个炒鸡蛋和一个红烧豆腐,这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了。就这,许执一还特意把情报处的阳金曲叫上,请他一起来吃饭。
“许队长,你这日子,可真是过得清苦。”阳金曲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冷嘲热讽的说。
“这已经很不错了,早上我去总务务,想解决警卫队的经费,结果上午经费是到了,但只有一百元。这点钱,你说够两百人吃什么?”许执一苦笑着说。
“走吧,我们去看守所打秋风去。”阳金曲拉着许执一说。
“看守所吃的是水煮青菜和豆腐,一点荤腥都没有,还是在我这里吃吧。”许执一看了一眼桌上的两个菜,虽然里面也没看到肉,但至少还是放了油的。
“我说许队长,你就跟我走吧,到了那里就知道了。”阳金曲微笑着说,不管许执一挣扎,拉着他就去了看守所。
许执一和阳金曲到的时候,看守所也正在吃饭,余国辉站在两个大桶边,亲自给他们打菜。一个桶里,是满满一桶的大片牛肉,另外一个桶,红烧鱼块。
“余队长,你们的生活也太好了吧?”许执一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吞口水了。相比自己的小灶,人家的大锅饭,才是真正的伙食。
“我们哪能跟许队长相比,如果两位长官不嫌弃的话,就请留下来吃顿便饭吧。”余国辉微笑着说。
这样的便饭,许执一和阳金曲当然不会介意。余国辉打了两大盆菜,给他们拿到自己的办公室。随后,余国辉又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瓶茅台。
“你还有这样好酒?”许执一见到酒,眼睛一亮,打开酒,贪婪的闻了一口。自从所谓的起义后,他就一直没有喝过真正的好酒。刚到新四军的时候,李司令请他们喝过一回酒,但只有一碗,还是自酿的米酒,淡得喝水一样。
“这是朱副处长赏的,两位长官难得来一趟,就算是孝敬了。”余国辉微笑着说,他给两人倒上酒,自己却拿着碗筷,到外面与手下一起吃饭。
“看到了没有,经济处的警卫,天天就是吃这些,现在全局所有的部门,都削尖脑袋,要调到经济处呢。”阳金曲冷哼着说,他一向都是看朱慕云不顺眼,但对朱慕云的孝敬,也从来不会拒绝。
“看到他们的伙食,我也想去经济处。”许执一有些后悔的说,早知道经济处这么有钱,自己当什么警卫队长啊,直接到经济处当个警卫小队长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