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心里的烦乱已经快要达到了顶峰,在接起电话前,他硬是压下所有不好的情绪,礼貌又恭敬喊了声:“阿姨。”
童母却没有心情跟他寒暄,语气算不上友好,一开口便是质问:“你现在到底有没有颜颜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
陆逸白实话实说。
童母急了,人一急就容易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你说你,一个病秧子,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家颜颜?!和你走得近了之后她就出这事出那事儿!是不是都是你给她出的鬼主意?”
“病秧子”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着陆逸白,他咬紧了牙根,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泛着白。
童母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进耳朵里,“颜颜这次要是平平安安的还好,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别人我对付不了,你个病秧子我还对付不了吗!”
陆逸白忍的手都发颤。
他一直在童颜的背后默默的付出,甚至还为了她伤了人性命,现在却被她母亲一口一个病秧子骂。
从小到大,他都一直为自己患有天先性心脏病而自卑。
这是他不能触碰的伤疤,童母这行为,无疑是给他的伤疤上面撒盐!
陆逸白隐忍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过了片刻,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颜颜的。”
说完,他径自掐断了通话。
真怕从童母口中再听到一个病秧子,他会忍不住爆发。
不过一提起童颜,他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
童颜是被叶子戚带走无疑了。
刚刚叶子戚说出的那话,让他没法去质问叶子戚把童颜带去了哪里。
去质问了,无疑变相的承认了文茵那事是童颜干的。
陆逸白颓然的站在那儿,一时间,陷入了死胡同。
……
叶子戚开着车离开医院,确定后面没有车跟着过来,他才将车子拐进了一条小道。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入了一片烂尾楼区。
顾胤捷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不能在市中心到处都是监控的地方进行。
可能江城所有的废弃的,鲜少有人踏足的地方,都是他的一个窝点。
其中一栋楼前停了两辆黑色的不太起眼的旧轿车,叶子戚在那两辆轿车的后面将车子停下。
大概是听见了车声,二楼望风的人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见到是叶子戚后,对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人在楼上。
叶子戚无声的颔了颔首,四处打量了一眼,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往里面走。
从昨天下午童颜被绑来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出面。
像童颜那种从小被宠大的人,突然遇上这种事,胆子都怕是被吓破了。
人胆子越小,心里就越藏不住事。
将她折磨到心理防线崩塌了,到时候再一逼问,就什么事都问出来了。
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因为他不想担上人命。
虽然顾胤捷那人答应了出了人命他的人来担着,但是……像他们那种人,又有几句话能信?
要是童颜的命真的没了,于他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把柄在顾胤捷手上罢了。
叶子戚上了二楼。
废弃的楼中,水泥,砖头到处都是。
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些吃的喝的,还有一台电脑。
有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在他来之前,大概是在打牌。
叶子戚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童颜,便问:“人呢?”
“卫生间里锁着呢!”其中一人嘻嘻哈哈的说着,指了指其中一间房:“叶少您不是要让她长长教训吗,都按您吩咐的办着呢!而且她也不知道是您吩咐的绑她!”
另外一人给叶子戚让出一张凳子,将电脑屏幕转向叶子戚。
叶子戚走近,坐在那人让出的凳子上,视线落在屏幕上。
诚如刚才那人所说,童颜被锁在卫生间里。
那卫生间不大,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着点光进去,导致里面光线不足,看起来阴森森的。
再加上童颜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上了胶带,头发凌乱,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这会儿正睁着眼睛诚惶诚恐的看着四周,真是一副鬼片的既视感。
叶子戚勾了勾唇,对看到的还算满意。
耳边突然传来叫声,屏幕中,童颜在奋力的挣扎,她的眼睛惊恐的睁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叶子戚正想问她怎么了,其中一人邀功似的先开口了——
“叶少,您不是想让她长长教训吗?我们把绑着锁在卫生间里,在她身上抹了不少牛肉罐头,又扔了二十几只老鼠在卫生间里,这会儿可能是老鼠在她身上啃呢,够让她长教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