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床柜上面积了一滩水,还在冒着热气。
连忙将水壶放下,抽纸巾吸上面的水。
余光瞥见陆逸深脸上似乎有点难受的表情,她心下一惊,想起他刚刚帮自己扶了一下水壶。
“是不是又扯到伤口了?”
她忙不迭的坐在床边,二话不说要脱陆逸深的衣服看他身上的伤口。
陆逸深垂眸看着她两只手因为慌乱而毫无章法的解他的衣服扣子,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不是特别疼,应该没事。”
倪子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些,但还是想亲眼看一下。
陆逸深任她脱自己的衣服,幽深的眼眸瞧着她拧起的眉心,不由得用大拇指的指腹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着,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她的眉心舒展开来。
他问:“刚刚在想什么?”
倪子衿解开陆逸深的病号服,看到纱布上面没有和上次一样渗出血来,又给他把扣子扣好,说:“刚刚在楼下看到芷妤了,她和秦伯庸遇见了,我觉得秦伯庸对她有点冷淡。”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抬眸看了一眼陆逸深,说:“芷妤追秦伯庸也有好多年了吧,他们两人似乎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嗯。”陆逸深应了一声,将倪子衿的手握进手掌心,说:“刚刚就想着这事出神?”
倪子衿点头。
陆芷妤现在看到她会对她冷嘲热讽,但这都是事出有因。
她和陆芷妤以前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看到陆芷妤和秦伯庸之间可能有点不正常,她难免会上心。
“他们的事你就别费神了,感情的事,也不是旁人能插得上手的。”陆逸深说:“我之前提醒过芷妤,她没当回事。”
倪子衿一听这话,睁大眼眸,道:“所以你也觉得秦伯庸可能不太喜欢芷妤么?”
陆逸深抿着唇,淡淡的点了下头。
同为男人,他觉得秦伯庸对陆芷妤真的太冷淡了一点。
陆逸深又说:“伯庸这人一向洁身自好,身边没什么女人,芷妤对他太放心了,所以旁人说的她可能不会信,等她撞到了南墙,可能就会渐渐明白吧。”
倪子衿无奈叹了声气,也只能这样了。
刚刚倒进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凉的可以喝了,她伸手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突然有手机铃声想起。
陆逸深的手机就放在他的旁边,屏幕是黑的,显然不是他的。
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沙发那边,等她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时,铃声已经停止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不由得一紧,说:“好奇怪啊。”
“怎么了?”
陆逸深看着她,问道。
倪子衿拿着手机走到床边,指着手机屏幕上面的一串陌生号码,说:“这个号码昨天也给我打过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掉了,我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却说打错了。”
打错一次不奇怪,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号码是错误的,还打过来,就有点奇怪了。
并且,那人都没有问她是谁,就说打错了。
“再回拨过去试试。”
陆逸深说。
倪子衿点了呼叫,并且开了扩音。
然而,这次却是传来用户已关机的系统提示音。
倪子衿突然觉得背脊有点发凉,有些伤害就是无声无息的,等你察觉到时,已经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了。
倪子衿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她也是真的怕了。
防备心理重,就算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也能让她提心吊胆。
她担心的说:“不会是有人故意打过来的吧?”
陆逸深察觉到她的不安,接过手机,又拿起他自己的手机,说:“我叫江北去查一查登记这个号码的人是谁。”
……
倪子衿晚上睡不好,白天就容易困。
陆逸深将那个陌生号码发给江北时,她就脱了鞋子在陆逸深身边躺下了。
这会儿醒来,是因为听到陆逸深在打电话。
手机一震动,她就醒了。
倪子衿静静的听着,应该是江北给陆逸深汇报那个号码的事。
等他挂掉电话,倪子衿将身体往陆逸深那边靠了一点,问她:“查到了吗?”
“嗯。”陆逸深将手机放回床柜上,说:“江北在移动公司那边查到登记这个号码的人的身份信息,叫刘霖,然后又查到她在一家家政公司工作,现在被人请去当保姆。”
如果用这个号码的人是本人的话,倪子衿还真是想不到这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有她的地址吗?”
陆逸深垂眸瞥了她一眼,当即猜到了她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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