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慢慢的闭上眼……
……
诫谄出来书房门,靠在廊桥上的柱子上想仰天大叫!却什么都叫不出来!
少忧跟在诫谄身后,一个大男人,不断的掉眼泪,他忍了又忍,就是忍不住,便不哭声,就是用袖子不断的擦眼睛,擦了又冒出来,又擦,又冒出来!也不知道恨什么,就不停的擦。
好不容易有个希望,先不说孩子不孩子,他还是唯一和那个女人关系匪浅又属于相爷的人,结果……
还不如本来就没有!少忧不管不顾的蹲下来,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主子为什么这么惨!这都什么事,一防再防了啊。
诫谄靠在廊桥上,反而释然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早晚会有疏漏的时候。
若是能大声喊出来的,老肥怎么可能会应了大公主;若是人人都知道的,柴太医一开始就会上报。
这件事,从刚一开始错的就不是监管,而是这段不能诉出口的关系。
报应!都是报应!
“真的要用药吗……”少忧抬起头,脸上一片凄凉,大雨夹杂着狂风飞入廊桥,早已淋湿了两个人的衣服。
用吧……相爷已经开口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少忧瞬间抱着头,哭的撕心裂肺,那可是小少爷,是小少爷啊!他不要,不要!
诫谄望着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前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踉跄的向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
相府的动作很快,柴太医的解药已经配好了,配合熏香使用,连续服用半个月症状便会减轻,然后服用上控制的药物,基本便也无碍了。
凤梧宫内,昨夜的大雨将宫殿冲洗的焕然一新,残打的花枝已经换了新颜,精神抖擞的凤梧宫后院看不出任何意思风吹雨打后的痕迹。
品易用勺子搅动的桌子上的药,目光冷冷的看着,右手无意识的搅动着汤药,心底一片凄凉。
娘娘真的高兴吗?里面活血清热的红花、牛黄量如此大,孩子近乎四个月,伤身吗?徐相就认定她一滴眼泪都不会留……
品易就这样搅着,搅温了、凉了就再换一碗继续搅,一直反复重复,换上第四碗时,明珠看了品易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徐知乎一袭青衫,颜色很淡,不同于以往的颜色,非常淡,腰间,身上没有任何挂饰,头上玉冠已除,仅仅用发带束着,慢慢的走过来。
明珠转身看到他,愣了一下,行礼,没有说话。
徐知乎慢慢的停下脚步,目光死寂,看到品易手旁的药的时候,目光波动了片刻,第一次没有去想一个太监配不配想主子用药的问题,伸出手。
明珠赶紧推推品易。
品易回头,才发现徐相愣了一瞬,立即回神恭手,随后冷静的将托盘放入徐相手里。
徐知乎接过来,一步步的向内走去,这件事他亲自来,前言看着,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要在两人中间的!徐知乎眼睛胀红,都是他的心头肉,就是生生挖下一块!他也要亲自挖!
端木徳淑坐在窗前,一袭三蓝色的长裙,落在地上的裙摆,泛着流光溢彩的蓝光,她头发半梳着,带了一枚耳钉,静静的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练字,头发半垂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容,浅浅的阳光透过遮阳幕落字在她身上,更加岁月静好。
徐知乎生生顿住脚步,就这样看着她,心如刀绞,可,随即,他便收敛这份情绪,坚定的往前走。
端木徳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练字!他是越来越不把这里当后宫重地了,随便他。
徐知乎将药放下。
端木徳淑冷笑一声:“劳烦相爷了。”
徐知乎看着她的发顶,眼睛温和的抚过她的发梢又落在她面前的宣纸上,字很秀气,只是与一派大家相去甚远,徐知乎又把目光放在一旁的药上,目光呆滞片刻,慢慢开口:“你该喝药了。”
端木徳淑练着字不开口。
徐知乎伸出手,摩擦着碗的边缘,这一碗要下去会要了他孩子的性命,孩子的生母是他最爱的女人。
徐知乎慢慢的摩擦着面前晚,里面仿佛已经不是浓浓的汤药而是一个孩子痛苦的脸与他母亲憔悴的面容,都是他挚爱的人,他今天却要送走一个……
“你做什么?”端木徳淑警惕的看着他,他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对?
戏珠端着发钗走来,见相爷在,又急了两步。
端木徳淑没有让她麻烦,直接让她拿个发圈把头发绑上,不喜在外男面前束发。
戏珠手脚利索的弄好偷偷看了相爷一眼,相爷今天还没有传召就来了?稀奇。
徐知乎收回手,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便也不说了。
端木徳淑谨慎的端过药碗,轻轻喝了一小口。
徐知乎眼睛里血雾弥漫。
端木徳淑立即将碗放下:“品易!品易!明——”
两人匆匆进来,不敢耽搁:“娘娘。”
端木徳淑冷着脸看着面前的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药?与她以前喝的根本不一样!
明珠垂着头不说话。
徐知乎疲惫的看着这碗药。
品易掀开衣袍跪下,开口,将这碗药中的用药轻声念了一遍。
徐知乎缓缓的开口,很慢,带着摧枯拉朽的无力软绵:“你不是一直说不想生吗,我又想了想,确实不适合,不生就不生了,早决定早好。”
端木徳淑闻言看他一眼,继而笑了一下,然后转开头,又瞬间回来,可能太惊讶,可能不该惊讶,就是觉得荒谬的,应该也不荒谬,徐知乎凭什么要要这个孩子,他找谁生不好,非要一个出生就有污点的孩子。
端木徳淑还是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声音很轻:“相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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