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对面的夜总会大门,问:“老彭你在街面上也混迹了一段时间,这家夜总会听过没有?”
彭时年面色有些发紧,心想这小老板一出手就想玩大的,点头说:“上次我说的王勇强的场子,涉黄涉毒就是这家。”
“咦?”冯一鸣有些奇怪,一个地级市长的亲戚,市建委这种实权人物的儿子哪里弄不到钱,需要开这种场子,冒这种危险挣点稀饭钱?前段时间,王勇强还盯上了自己那几家网吧呢,理论上不应该和这种场子扯得上瓜葛。
“上次我说过之后,回头去查了下。”彭时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这家夜总会来回已经倒了好几手了,现在接手的是个外地人,王勇强应该是拿了干股,但是他平时在这家夜总会出现的几率高,出了事也大都是他出面,所以很多街面上的人都以为夜总会是王勇强的。”
冯一鸣点点头,心想这才算合理,整理整理衣服,领头走进夜总会大厅。
这年代的青萍市风气还算淳朴,纸醉金迷的地方,普通百姓都不一定听过,冯一鸣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面容姣好、温顺的服务员,加上阴暗略带粉红色的灯光,倒是点头赞赏,就算放到二线城市去,也算是中等档次的场子了。
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随口吩咐服务员上了几瓶酒,冯一鸣一巴掌拍在躺在身边的于飞,“你去问问,生日宴会在哪个包间,几楼?什么狗屁地方,这姓年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于飞好容易进到这种被市一中老师称为“魑魅魍魉”的好地方,都舍不得眨眼睛,一把推开冯一鸣,说:“问什么问,现在才几点,肯定还没开始呢。”
听着劲爆的音乐声在耳边炸开,冯一鸣灌了几口酒,偏头问:“老彭,这次以防万一叫你来,如果不出事你就当出来玩呗。”
彭时年笔直的坐在边上,目光不时在周围扫视,微微摇头,“既然叫我来了,自然有可能出事,要玩以后再说。”
冯一鸣笑着点头,问:“这家场子你做了多久?”
“一个月还不到,几次实在看不下去了,差点动了手,后来直接把我辞退。”
正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从沙发边过道上走来两个青年,身材瘦削,面色黝黑,普普通通的青年不停四处扫视的眼神却给冯一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边上彭时年小声的提示:“这两个应该都是部队退下来的,南方人,怎么?有问题?”
冯一鸣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转头说话,一个小个子突然从侧面溜过来,边跑边扭头看着身后,正撞上那两个面色黝黑的青年,三个人在沙发上滚做一团,尖叫声,沙发碰撞声,桌子翻倒声,一时压下了刺耳的音乐。
众人都看向事发处,那小个子脸上的眼镜都被撞飞了,一手抓着已经瘸了一条腿的眼镜,一边眯着眼睛不停道歉,弯着腰,左手还不停的在对方西服上拍拍打打。
两个青年倒不是火性大的人,随口接受对方的道歉绕开沙发走向后面的楼梯,小个子戴上眼镜,陪着笑脸向周围几个服务员、保安道歉递烟,好一会儿聚集的人群才散开。
冯一鸣看着正向大门口走去的小个子一系列表演,哑然失笑,鸡鸣狗盗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