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睡觉前,舒望北还在想,不是周犀知道晚了,是他错过了。如果上一世,他没有一开始就对周犀存了偏见,如果他没有拒绝这场婚事,那是不是后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不管怎么样上一世都过去了,也正是经历过上一世,他才知道自己现有的东西有多么珍贵,这样一想,也就坦然了。
是的,舒望北又厚着脸皮回到床上睡了。他换好睡衣小心翼翼往床上被子里钻时,周犀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舒望北知道这是被默许了,立刻放松下来,摊开四肢享受的躺在床上,关灯之后,他心里还活泛了一小会儿,但一想到周犀白天复健时的辛苦,顿时把那点儿活泛强压下去了,不想再闹他,老老实实闭眼睛睡觉了。
一觉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公鸡打鸣时,舒望北醒了,只觉得神清气爽,舒服得不得了。
周犀还没醒,舒望北偷偷打量了他一会儿,隔空虚虚的在他唇的上方亲了一下。
心里无比哀怨,这种时刻觊觎自己丈夫看得到吃不着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吃过早饭,练完字,舒望北把忙完工作的周犀送上车,看着车子开远了,他叹着气数日子,这才周三,离下周一还大老远呢。
他把家里的小动物们都喂了,收拾了屋子,脏衣服扔洗衣机里,就开始准备午饭,炒了个西红柿炒蛋、酱肘子切片、还有土豆炖白菜豆腐粉丝,装了两个大保温桶,刚弄好,周犁就开车回来了,正好带走,尽管周犀说不需要他这么做,舒望北还是想为周犀多做点儿事,除了这些,别的他都帮不上忙,只好发挥自己的长处,让周犀吃的好些,身体也恢复的快一些。
周犁这两天都躲着舒望北,没来他哥家蹭饭,正馋着呢,眼看着舒望北饭菜做了这么多,就明白是把自己的份带出来了,顿时眉开眼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说着还眨了眨眼睛,一副色眯眯登徒子的模样。
舒望北已经开始对他的瞎胡闹免疫了,冲天翻了个白眼就准备转身回屋,周犁叫住他。
“哥夫,我姨说了啊,让你和我哥下周末去她家吃饭。”
舒望北一下子站住了,脸色通红,狐疑的转头看他,“你真跟他们说了?”
周犁哈哈笑,“哪能呢,我不是那种人。”
舒望北这才放心,“行,到时候你开车拉我去商店,我买几样礼品带过去。”
周犁答应了,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速度快得很,舒望北没来得及注意到他嘴角狐狸似的笑容。
周犁走了,舒望北自己凑合着把午饭吃了,把衣服都晾好就开始犯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睡不着,就进了书房捣鼓那台收录机,这时候的收录机既能听磁带,也能听电台播音,但是他按了几次都是在放磁带,怎么都换不了收音机模式,他挨个键子咔咔的按着尝试,试了几次就发现坏了,他好像一不小心按了洗掉磁带的键子了。
忙打开磁带盒看了一眼,里面还真有一盘磁带,正是周犀爱听的那盘邓丽君的《小城故事》,他心里咯噔一下,又把磁带放回去,试探着按了播放键,一片安静。
真的坏了,他不小心把磁带录音洗掉了。
晚上周犀回家时,就发现舒望北今天格外奇怪,话少了很多不说,也不再贼眉鼠眼的盯着自己到处上下看,以往发现自己在看他,能立刻打蛇棍上缠过来,现在反倒有躲闪自己目光的意思,周犀眉头微皱。
舒望北正心虚的不行,他当然不顾敢再去周犀那里撩骚,希望等他鼓足勇气去认错的时候,起码别给周犀留太多的把柄在手里。
吃过饭收拾好,周犁相当敏锐,发现气氛不对,早早告辞走了。
周犀坐在书房喝茶,冲着在门外转了好几圈不敢进来的舒望北招手。
舒望北赶紧进去,浑身别扭的站到周犀面前。
周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表情不大满意,“站姿呢?”
舒望北立刻立正背挺直站好,乖顺的不得了。
周犀皱眉,“说吧,什么事?”
舒望北偷偷低头看他,见周犀眼神锐利的快刺透自己的厚脸皮了,立刻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窜出去把录音机里的磁带拿出来,弯腰九十度双手递过去。
“我错了,我不小心把这盘磁带给洗掉了。”
周犀好半天没有反应,舒望北偷眼看过去,就见周犀正看着磁带愣神,有种难以言表的淡淡的悲切在脸上。
舒望北愣了愣,心里突然觉得非常不安。
“洗就洗了吧,”好半晌,周犀开口了,他的语气有些疲惫,“你不用放在心上。”
舒望北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你不会跟我离婚吧?”
有人说差三岁就是一个代沟,周犀大了舒望北整整十二岁,所以他想,对于舒望北的很多突如其来的想法,他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不过既然两人以后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他作为年纪大的一方,应该承担起责任,以后要多花些时间在这个年轻的新婚夫人身上,多陪伴他,多了解他,也多开导他。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你觉得我是一个会对爱人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丈夫吗?”周犀问。
舒望北内心里正忐忑,然后听到周犀这段话后顿时眼睛一亮,虽然他明知道“爱人”这两个字是对伴侣很普遍的一个称呼,但是他就是觉得周犀用这个词指代自己格外的好听。
周犀看见他的表情,更加觉得自己对舒望北关心太少,不了解他的想法,年轻人总是爱动的,每天在家陪着自己这么个行动不便的人,也是苦了他了。
周犀拍了拍舒望北头顶,“等过几天我的复健告一阶段,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舒望北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仅没受到惩罚,反倒还赚到了一次出去玩的机会。
这件事本来也就这么过去了,没几天舒望北自己都忘了,后来是有一次吃完饭跟周犁一起收拾厨房时,两人聊着最近的电视剧,不知道怎么的就提起这茬,周犁听了脸上神情就变了,用一种复杂夹杂着犹豫的表情看着舒望北。
舒望北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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