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布局,肯定深不可测;他若正面出击,则必定是雷霆手段,直击对方要害!
他对李荆山正面出击了。
他两眼森寒地盯着李荆山,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梁青云修路,干脆连家都搬到工地。她总揽工程,梁夫人则负责调解民工家事,有何不妥?”
李荆山张嘴要辩解。
王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指着他鼻子喝道:“本官还没问李大人:为何蔡永被策反,李大人身为上官毫无察觉?”
李荆山顿时气焰矮了,垂首道:“下官失职!”
王亨喝道:“你当然失职!你可知道,若非梁心铭,蔡永得了那藏宝图,让反贼取出藏宝洞中的巨额财宝和军火,后果不堪设想!或者这本就是李大人希望的?”
这话比利剑还要尖锐。
李荆山高呼冤枉。
王亨拍桌道:“冤枉?你不是徽州按察使吗,牛将军灭门案发生多少天了,你查的结果呢?本钦差现坐镇这里,命你即刻去查,随时禀告,若有懈怠,定责不饶!”
他要将李荆山支走。
他不怕李荆山玩花样,却不愿李荆山跟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指手画脚,或盯着自己破案。
李荆山肃然道:“下官遵命。”
一面说,一面招呼吕修告退。
只是对于梁心铭,他似乎还是很不满,因此转身之际,目光扫过她,隐隐带着寒光。
王亨正余怒未消,见此情形怒火又上来了,喝命将吕修拿下,“本钦差怀疑他和蔡永乃一丘之貉!”
吕修追踪徐涛去到桐柏山,先是阻止徐涛和郭俊接触,后来抓住了徐涛,却让他不明不白地自杀了。以吕修多年的审讯经验,抓住徐涛这种重要人证,会不检查他的牙齿是否藏有毒药?王亨是半点不信的。
李荆山忙道:“吕修失职,正好戴罪立功,就如黄知府一般。”他想借黄知府的事替吕修开脱。
王亨断然道:“两件事不可比!”
又道:“本钦差之前没空审他,所以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现在到了目的地,正要细细审问!”
李荆山道:“钦差大人有令,下官自当遵命。下官身为徽州按察使,未能及时破获这起灭门案,严重失职。钦差大人让下官将功赎罪,下官绝不敢懈怠!”
他也是三品官,在王亨面前一口一个“下官”,一是因为王亨是京官,二是因为王亨是钦差。
他恭恭敬敬的算是低头了。
众人见他被赶走,大气不敢出。
王亨发作了李荆山,才转向梁心铭,对她道:“你先别去工地,就在将军府帮我。牛将军这灭门案不好查呢。”说的好像离了她就破不了案一样。
梁心铭恭敬道:“学生遵命。”
王亨暗暗揣摩,她可有不满。
他不是不知道梁心铭的能力,可就是不放心,如之奈何?他怕反贼狗急跳墙杀了她,或者用计掳了她,想来想去只能将她留下身边,晚上才能睡得着。
然她不是寻常女子,护她爱她都行,若是限制她大展身手则不行,尤其她现在是男儿身、官身,需要立功折罪,所以,他就要她陪自己破牛将军灭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