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卿,你怎么说?”
顾怀疆没有急着发怒,他了解自己的儿子,顾温卿不是这种荒淫好色之人。
一直低着头的顾温卿,这才抬首,“父亲,三哥说的是真的,孩儿的确去了城外。不过不是去了暗娼寮子,而是去找玉官了。他是孩儿救过的一个优伶,就是上次端午节宴,来咱们府上唱戏的花梨班的人!”
唱戏的优伶……是男人。
顾宜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把手塞进了嘴里。
原来四哥不仅去喝花酒,还去嫖男人了……
玉官这个名字很耳熟,玉扶记得这个人,端午节宴时她曾有过一面之缘。
印象中是一个身姿婀娜、面容俊秀如女子的人,斯斯文文的,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那次顾寒陌发现他们两私下往来,就很不高兴,还说了些戏子优伶低贱之类的话。
不想这次顾温卿又被他抓住了。
顾怀疆眉头微蹙,“你去找他做了什么?”
“孩儿只是找他喝酒,聊聊戏文和风俗时事,别的什么都没做。玉官原先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家道中落才沦落到唱戏为生。他随着花梨班游历各地,颇有见识,所以孩儿偶尔会找他聊天。”
原来如此。
顾怀疆道:“你只是找他聊天,为何不大大方方告诉了你三哥再出门,还要偷偷摸摸的?”
鬼鬼祟祟,自然惹人怀疑。
顾温卿看了顾寒陌一眼,又垂下了头,“三哥不喜欢玉官,说我们身为世家公子,不该和优伶为伍。孩儿听他辱及玉官,一时气不过争吵了起来,错过了城门关闭的时间,只能在城外下榻。”
怪不得两人一夜未归。
顾寒陌的性子最刚毅,他觉得戏子优伶都是卑贱之人,会影响顾侯府的清誉,所以坚决反对顾温卿和玉官来往。
对于这件事,顾怀疆权衡之后,还是站在了顾寒陌那一边。
“朝中有人紧盯着顾侯府,正愁揪不出错处来,这个时候就别节外生枝了。你三哥说的对,日后你就不要再跟那个优伶来往了。”
话虽如此说,他到底没有惩罚顾温卿。
“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出了上房,几个小的簇拥着顾温卿回他的院子,大概是要安慰他一番,剩下了三个大的。
“三弟,这次可就是你不对了。四弟只是和玉官聊聊天,你何必上纲上线?”
顾酒歌自己就是个风流的性子,玉扶来府上之后才稍有收敛,他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寒陌冷冷看了他一眼。
“二哥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我早就看不惯你那些妖月妖星的了。我拿你没办法,大哥,你好好管管他。”
他给了顾述白一个眼神,随即解下腰间佩剑在手中一掂,又去演武堂练剑了。
顾酒歌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