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起了波澜——除了刚结婚那会儿,他还真没有这样对自己好过,只可惜如今的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霍清泽果然没有为难她,驱车在市内转了半晌,最后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
柳可莘觉得诧异,她记得他不是个爱吃辣的人,从前她闹着要出来吃,他都是让助理陪着她,自己退避三舍。
火锅店不大,但是生意很好,人声鼎沸。两人角落的位置坐下,霍清泽终于皱起了眉头,叫来服务员:“你们这里没有包厢吗?”
服务员有点为难地摇头:“没有了先生,就剩这最后一个位置了。”
霍清泽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吵得要死,还满屋子都是味道,他抚了抚西装,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出他的不满,柳可莘笑了笑,道:“吃火锅就是讲究一个热闹,不过像你这样的人物,可能不怎么习惯,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换个地方好了。”
“不用不用。”霍清泽赶紧摆手,她说这话,他总觉得在讽刺自己:“我也没那么尊贵,吃吧,不用担心我。”
两人各怀心思吃了会儿,霍清泽的电话便想起,他拿起手机,脸色立刻就变了,望了眼柳可莘,最后选择了挂断。
但是打电话的人却并不气馁,很快地又再度打了过来,柳可莘看在眼里,善解人意地开口:“里面太吵了,你出去接吧。”
霍清泽如获大赦,迅速拿着电话出了门。隔着店里火锅的热气,柳可莘看他站在门口,神情激烈地和电话那头吵了一架,然后愤怒地挂掉电话,回到了桌前。
她觉得解气,因为不用猜她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霍清泽回来后,有点疲惫,看柳可莘自顾自地吃着火锅,眼角眉梢都是喜悦的样子,万分养眼。
从前他觉得她闷,又拿不出手,可是才多久,所有的观念都被推翻了。那个曾经漂亮粘人的小妖精如今仿佛索命的恶鬼,恨不能一天到晚把他拴在身边,而那个被他厌弃的糟糠之妻,却已经焕然一新,宛若初识。
如果说从前只是愧疚,那此刻霍清泽是真的,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悔意。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
这一顿饭柳可莘吃得爽快,也把霍清泽的心思看的透透彻彻,男人到最后,也不过就是那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从前的下堂妇变成难以触及的水中月,他想要得到的,她清清楚楚。
从火锅店里出来的时候,霍清泽提出来送她回家,柳可莘犹豫片刻,同意了。
反正这世上总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她不可能永远活得像个缩头乌龟,就豁出去了吧,什么都不想。
回去的路上下了雨,一路上霍清泽把车子开得很慢,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静静听着车厢内的歌。
都是些抒情的歌曲,霍清泽喜欢这个调调,只是柳可莘没什么心情,心底莫名其妙地又开始担心,回到别墅会不会撞上黎舒睿。
心里说着不怕,可身体却总没有勇气。
到门口的时候,霍清泽下车拿了雨伞给她开门,看她转身要走,终究没有忍住,喊住了她:“可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