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暂时停止了“施刑”,让黑衬衫缓过了一口气。不过刚才那阵疼痛看起来也要了他半条命,脑门上的头发都给汗水打湿了。
他一边喘气,一边抬起眼皮看着我。“你们到底是谁?”
我笑笑。“现在是你问我话,还是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要不要我们再帮你清醒一下?”
金风很配合地又往下辗了碾鞋底子。
车厢里又是一阵杀猪宰羊的嚎叫声响起。
黑衬衫疼得脸都白了,嘴里嚎着,还用另一只手使劲去扣金风的鞋底子。
“清醒了么?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么?”过了分把钟,我又让金风暂停。
可别把这小子给硬生生疼死过去,那样可就不好玩儿了。
黑衬衫侧躺在车厢的地板上,身体一个劲儿地抖,头发上淌出来的汗水把车厢地板都打湿了一小块。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不回答?兄弟,看来你的功力不够啊!”看黑衬衫缓过劲来之后,又开始扮死狗,我看向金风,对他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咱们这车子里有钳子么?”
“有!”金风不知道我的用意,却还是认真回答。
我就喜欢金风身上的这股子认真的劲儿。
他虽然话不多,表情也不多,可说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劲儿,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并不是个糊弄事儿的人。
黑衬衫也不知道我问金风要钳子做什么,却知道绝壁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得微微睁开了眼睛。
接过金风从车子底座的工具箱里拿出来的尖嘴钳,我忍着腿上的疼痛弯下腰,示意金风把鞋底子挪一挪,将黑衬衫的手指头露出来。
“啧啧啧,很疼吧?你看你这手指头都发黑了,嗯,指甲也是!”别看金风一副清秀斯文的长相,下起脚来可一点都不省力气。
才不过踩了黑衬衫两下子,他的五根手指头几乎整个被踩得变成了黑萝卜,连指甲盖里面都是黑紫色的淤血。
“你想干嘛?”黑衬衫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大惊失色。
他拼命往回扯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用力去掰金风的鞋底。
金风又哪里会让他如愿?
“干嘛?给你动手术啊!放心哈,我培训过的!”我用尖嘴钳夹住他食指的指甲。“刚刚在医院里,我看到一个小朋友,因为太顽皮,用手指头去扣手扶电梯的缝隙,导致五根手指头都被夹住了,伤势比你这可严重多了。医生说了,必须把指甲拔掉,把里面的淤血都给挤出来,否则手指会坏死!你放心,我全程观摩了拔指甲的过程,每一个步骤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虽然说工具有点不趁手,也没有麻药什么的给你用用不过没关系,我手很稳的,而且速度保证比医生还快!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小娃儿?忍忍,咬咬牙就过去了。别怕哈!我这也是为了保住你这五根手指头啊!不用太感谢我!”
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握着尖嘴钳开始往外用力。
黑衬衫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脸上的肌肉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睛瞪的老大,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在我深吸了一口,作势要用力往外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声音凄厉地好像被奸了一样。“住手住手你特么的快住手”
“别住手,继续继续!嘿嘿,老子还没有看过人被活拔指甲呢!”金雷眉飞色舞地看得兴奋。
张萍却皱着眉扭过了头,她不敢看。
“不能继续!住手!”黑衬衫鬼哭狼嚎。
“不拔不行啊!不拔你的五根手指头都保不住了!”我没有继续往外拔,却也没有松开尖嘴钳。
“不能拔,不能拔!”黑衬衫嚎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还以为是个硬茬呢,没想到只是个软蛋!
我不屑地撇撇嘴,松开尖嘴钳。“不拔也行!现在该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么?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犹豫五秒钟就拔一个手指甲!拔完手指甲,还有脚趾甲,你有二十次机会,珍惜吧骚年!”
黑衬衫闭上眼睛,鼻孔剧烈煽动。“你要问什么?”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说我们惹了你们,所以死定了?那么,你们是谁?凭什么这么牛逼哄哄的?”我问。
“我们是周八爷的人!”这句话,黑衬衫回答得很干脆,虽然声音里还带着因为疼痛而导致的颤抖,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自信和得意。
金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转眼看向前面的金雷。
金雷却看向我。
我没空搭理他们,只对黑衬衫笑笑,继续问:“你说你们是周八爷的人?全都是,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是?”
黑衬衫垂下眼皮,不和我的目光对视,我却能透过他薄薄的眼皮,看到他的眼珠子在底下转了一圈。
哈!只是随口一问,却有了新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