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辉?”金雷一听我提起同辉,兴趣立刻就来了。“你们说的是那个一推手就被我顶出好几米的年轻人?看起来是练过的啊,很有两下子的样子!”
何止两下子?金雷是没听到老赵对同辉的评价,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露出这种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人家过两招的表情了。
要知道如果同辉真的是老赵所说的“两级拳”的高手的话,别说是金雷,就是老赵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人家的对手。
“怎么样?怕了吧?”中年大汉一脸得意。“我们虽然是一群无权无势的屁民,可也不是任你们这些黑心开发商宰割的软蛋。”
“你行了哈?”我没好气的转头看着中年大汉。“你别一口一个黑心开发商的,我们要是真的心黑手狠的话,刚才会不还手的任你们揍?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再看看你自己,谁的心比较黑,你自个儿做一下对比吧!”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无比凄惨。额头上破了口子,出血量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多了,可血渍干涸以后巴在脸上那种紧崩崩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左边眼皮都有点被干涸的血渍给黏住了,眨个眼都一扯一扯的,颇为别扭费劲。
我可不会告诉中年大汉,我额头上的伤是金雷不小心错手弄的。要不是他们往我们这边砸东西,金雷会误伤我么?
指完了自己的额头,我又抬起脚让中年大汉看我还在冒血的脚后跟。“看看看看,这特么就是你们用铁凿子砸的。幸好是砸在我的脚上,要是砸在脑门上你们想想是个什么后果?”
和我比起来,中年大汉和他的同伴可是干净清爽得过分,连毛都没有少一根。我都特么凄惨成这样了,还落了个“黑心开发商”的评语,凭什么呀?
老子就是想实地考察一下,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凭什么这种破事要落在老子头上啊!
虽然老子前些年混得也不咋滴,可也没有狼狈到像今天这样,被一大群人撵得跟狗一样啊!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中年大汉看看我的额头,又看看我的脚,再低头看看自己,扭头看看自己的同伴,眼神瑟缩了一下,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想出啥词来反驳我。
倒是他那个同伴说话了。“这能怪我们么?是你们先想要黑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地的再说,再说我们这边也不是没有损失,我们的姜大婶可是让你们扔的东西砸伤了,还有我们的五叔公”
得,话题又绕回去了。“我再声明一下哈。那个啥,姜大婶是吧,她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我没有看到,所以不予置评,但是你们五叔公是怎么受伤的,你们可都有眼睛看,是你们自己人弄伤了自己人,这笔账绝壁算不到我头上。现在能开车送你们去医院,还答应给五叔公垫付医药费,那纯粹就是我学雷锋做好事,敬老爱幼这可不是你们诬赖上我的理由。”
中年大汉和他同伴对视了一样,两人同时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
过了几分钟,中年大汉才掀动厚嘴唇,憋出来一句:“总之五叔公要是没事就算了,要是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们不和你们计较,同辉也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嘿!这家伙可真会找靠山哈。
“他要找也该是找那个瘦皮猴,找不到我身上。”我对这一点倒是不担心。不过“那个同辉,是五叔公的亲戚?他也是你们宝来路的居民?”
这点必须问清楚。同辉这样厉害的家伙,要是也跟居民们统一战线,和他们一起暴力抗拆的话,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大麻烦。
“他不是我们宝来路的人。”中年大汉的这句话让我放下心来,但接下来的一段话,却又让我把心提了起来。
“不过,他虽然不是我们宝来路的人,却是五叔公的远房侄孙。五叔公可是他唯一的亲戚和长辈。他这个人平时别看挺讲道理,可也最是护短,五叔公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受了那么大的罪,甭管是不是三子动的手,起因也在你们身上。你们就等着他打上门去吧!嘿嘿,有一点你们刚才的确没有说错,同辉手底下的确有两下子。你们拆迁队不是都是猛人么?看看能不能接住他的三招两式吧!”
玛德!这么说,我还真给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同辉可不是一般人,他要是真的打上门来,我还能有个好?
金雷说得对,我就不该心软。
这不,被人家讹上了吧?
人家是学雷锋做好事,老子这是学雷锋做破事啊!
*
车子就在我隐隐的担忧和后悔中,一路风驰电掣地朝最近的医院飞驰而去。
十来分钟后,接连闯了三五个红灯,被金雷开得快散架的面包车停在了医院急诊中心大门口。
“医生医生,护士护士”中年大汉不等车子停稳就跳了下去,一边大喊一边朝里面狂奔。“快来人,我们这边有人受伤了。”
不一会儿,几个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在他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我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单脚跳下车,这几个医护人员扫了我一眼,说道:“是他吧?”
不等我说话,又听他们说道:“快,抬上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