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州,管好你自己吧,好好抱紧徐九的大腿,别等着哪一天,人家有了更年轻英俊的小狼狗,一脚把你给踹了!”
薛姮说完,转身就走,方池州却忽然攥住她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前,薛姮几乎是直直撞在了他胸口处。
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儿和从前一样,还有那熟悉的须后水的味道,他的心跳,蓬勃的,有力的心跳,他的气息,强烈的强势的扑入她的鼻端,他早已变了,面貌全非,可他却又和从前一样,一模一样。
薛姮的眼泪忽然汹涌而出,她攥紧了手,使劲的捶他,疯了一样的扑在他怀中,隔着一层衬衫,狠狠咬在了他心口处,她哭的浑身颤栗,整个人狼狈的不成样子,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他衬衫上。
“方池州你是这个世上最混蛋的人,你是个混球,无赖,骗子,我讨厌你,全世界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是,我是混蛋,是无赖,是骗子,阿姮骂的对……”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我哪里对你不好?我缺你吃缺你喝了吗方池州?我没有钱吗方池州?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我哪里比不上徐九,你为什么要她不要我?”
“阿姮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阿姮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最好的人有什么用?你宁愿去睡一个寡妇你都不肯要我,方池州,我难道不如徐九吗?你看着我长大,你知道的,我到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
“阿姮,别说,别说这样的话。”
方池州忽然低了头,堵住了她所有自贬的话语。
其实,这不是他们第一个吻。
薛姮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夜,她第一次喝了酒。
薛家准备了盛大的成人舞会,整个京都有头有脸的几乎都参加了那一次舞会。
舞会上,她自然是焦点中的焦点,多少公子少爷抢着要和她跳第一支舞。
她按照旧例和父亲跳了第一支舞,然后实在拗不过长辈的面子,和谢家的大少爷跳了第二支。
可是跳完第二支后,薛姮就发现,从来都形影不离跟着她的方池州,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顾不得其他,撇下所有的宾客四处找他。
最后是在最偏远的人工湖边,找到了他,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身边散乱着好几个烟蒂。
薛姮到的时候,他仍在沉默的抽着烟。
她最初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他面对着湖面而站,修长挺拔的背影,看起来却有些落寞和寂寥,薛姮当时心疼的不行,提着裙摆跑过去,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方池州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立时掐了烟,而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小小的薛姮穿着漂亮的长裙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望着他,他第一次,逾了规矩。
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小小的薛姮和方池州,永远都留在十八岁,该有多好?
薛姮的眼泪缓缓落了下来,咸涩的液体弥漫在唇齿之间,方池州只觉得一颗心都碎裂成了齑粉:“阿姮,听我一次,好不好?”
薛姮含着泪轻轻笑了,她用力将方池州推开:“你以什么身份管我,我又凭什么听你的,方池州,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来干涉我的生活了,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
方池州站在那里,江风吹乱他的短发,他望着自己守护了十几年的女孩儿,望着她痛,望着她哭,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怕她恨他,怨他,怕的是,真的就此两不相欠了。
薛姮说完,转身就走,方池州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可薛姮已经加快了步子跑远了。
他没有再追上去,看着宋翊迎上前,扶住她,不知是他看错了还是只是角度问题,薛姮好像靠在了宋翊的身上。
方池州倏然收回视线,他从口袋中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取出一支烟含在唇角,他按动打火机,手指却在颤抖,竟是两三次才将烟点燃。
薛姮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方池州抽完了那支烟。
方才所有种种,都是过眼旧梦,他仍旧要回到最肮脏的现实中去。
可他不能停步,也不能回头,只能这样一个人走下去。
……
“看到了吗?”
云茴轻声询问,却许久都没有听到书灵的回答。
她又看了一眼咖啡店内坐在落地玻璃窗边的薛姮,方才转身走到了路边僻静处,将放在包中的那本书拿了出来,“前辈?你怎么不说话啊?”
“云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书灵低低开了口,小孩子好像要哭一样,喉头压抑透出几声哽咽。
“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你找了几百年的人,忽然出现在了你眼前,可你却又不太敢相信……”
“前辈,你的意思是,你确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确定,但她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我看到她,心里就难受的很,就莫名的想哭想掉眼泪……”
“好了……这不是见到了吗?也许很快,你们母子就能团聚了……”
“可我不喜欢和她一起那个男人。”
书灵的声音透出几分的忿忿:“我总感觉,我娘亲应该配更好更英武的男人!”
“傻瓜,你娘亲喜欢就行啊,这世上最难的,不就是两情相悦吗?”
“你说的道理是对,但我就是觉得那个男人不够好,怎么说呢,我娘亲生的太美丽了,一定要很强大的男人才能护住她,而这个男人,文文弱弱,小鸡崽子一样,我觉得不行!”
“人小鬼大……”
“云茴,你不知道,我当年和我娘亲分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娘亲因为生的太过美丽,所以引来了无数的祸事,那一世我的父亲是个英勇神武的男人,可他送了自己的性命也没能护住娘亲……”
书灵的声音复又哽咽了:“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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