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辩解,"我说过不会纳妾!"
明珠不想听他与她争论,再次强调,"我说有就有。"
"我说没有!"
还犟嘴!直起身子,明珠直视于他,"你敢打赌么?"好容易安静一会子,他又话多,本是随口一说,他偏来计较,那么明珠会叫他输得心服口服。
"赌什么?"福康安丝毫不觉自个儿会输!
"你若输了,我说怎样便怎样。"明珠心里有底,自然敢笃定。
"好!"
见他爽快应了,明珠问他,"你不会抱孩子么?"
小孩子太淘气又爱哭闹,福康安不大喜欢,"你见我抱过谁家孩子?"
"你自己的孩子呢?"
"我自己……我的?哎?"这话是何意思?福康安既惊且喜,"你有了?"
明珠不由气苦,瞪他一眼,摇头嗔道:"平日也算机灵,怎么有时说话却不假思索,我若这会子有了,你岂不是头顶绿云!"
"哈!"福康安暗骂自己糊涂了,他三年多不在家,她怎么可能有嘛!"没办法,一面对你就自觉傻了!"想了想,他承认道:
"也是,咱们若有了孩子,我必然得抱啊!小家伙可能会趴在我肩头睡着呐!"那画面,经不得想,一想就心甜如蜜。
"所以你输了。"
可是明珠那时候曾说,再不要为他生孩子,如今她却提到孩子,这是代表,她已原谅他了么?
如此想着,福康安豁然开朗,"输就输呗!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才刚的赌注她不会忘,"那你得听我的。"
福康安是心服口服,洒脱一笑,乖乖退让,"但凭夫人吩咐!"
"你晚上睡书房。"
"啊?不是罢?"福康安闻言顿感懊恼,据理力争,"难得我输给你,睡书房这事儿太过简单,没有意义,你应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让我为你做些有难度的啊!"
实则明珠只是随口一说,并未仔细思索,也不知什么是有难度的,"比如?"
福康安微勾唇角,眼带桃花,邪邪一笑,"比如……要求我一夜七次什么的!"
见明珠瞪着他,福康安巧言辩道:"三四年了哎!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几年不碰女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明珠一脸无谓,心道我又不是男人。
"呃……"福康安忍不住小声问她,"夜半身侧无人,你……就不会想我么?"
"不想。"终于没人折腾她,她庆幸都来不及。
福康安顿觉疑惑,难道女人没有那种欲望么?看来还是做女人好,男人一旦有欲念而不得发泄时,着实痛苦,简直折磨!
"哼!那下辈子我做你的妻,你想要我偏不给,也让你尝尝那滋味!"
这算是惩罚么?明珠只觉可笑。
而后他又问明珠月事可了,明珠只道还没。
"四五日前来的月事,现今还没结束?"失望的福康安又觉不幸,"为何每次我回来都赶巧你身子不便呢?"
天意如此,明珠也不能左右,"大约明儿个就干净了。"
"真的?"福康安喜道:"那我再等一日,你可莫诳我!"
确定明珠不是天花后,福康安便照例上朝,谁知才去,便被皇上点了名,
"瑶林不但军中英勇,文治也有一套,三年来捐赠银两设私塾,令那些贫苦孩童有书可读,不遗余力地为我大清培养国家栋梁!
而这一切,他都未跟朕提起过,若不是有私塾先生感念恩德,连名奏报官员,官员又上折于朕,朕只怕仍不知情。"
乾隆这番话,福康安听得莫名其妙,他从不曾捐建私塾,皇上为何要归功于他?然而他也不能当众拆皇上的台,只能等私下面见皇上时,问个明白,当下不动声色地应和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乃臣子之责!"
户部右侍郎和珅附和赞赏道:"富察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才最是难得!"
纪昀亦点头称赞,"在你所建私塾念书的孩子里,指不定就有将来的公侯将相啊!"
"纪大人谬赞!"心虚的福康安此番的确受之有愧。却听乾隆又道:
"瑶林此举,深感朕心,朕决意,再擢福康安为镶白旗蒙古都统!"
"谢主隆恩!"虽得官职,福康安却并不开怀,私塾此事太过怪异,他百思不得其解。
十八岁的福康安头一次出征,三年后回来便赏赐不断,重职加身,官至从一品,令在坐官员唏嘘不已。
阿桂不由想起自个儿二十多岁时才是个六品的兵部主事,一生起起落落,如今五十九高龄指挥金川之役,才得公爵,封为一品。悬殊之大,莫敢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