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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婂怔忪着,眼眶微微泛红,说:“知道了。”
“你说一下今晚的情况。”林北钦说。
穆婂当即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自责地说:“是我太大意了,如果我没擅自出门,叶臻或许也不会受伤。”
林北钦不置一词,沉思片刻,问:“林思竹主动去警局请你们吃饭的?”
“是,”穆婂整理情绪,轻轻颔首说:“这有什么不对吗?”
林北钦默然,脸色依旧沉郁。
他看了看手表,说:“不早了,你先回去。”
穆婂摇头,“不如我留下照顾叶臻好了。”
“不用,”林北钦朝病房内看了眼,眉头微微一紧。
穆婂也不安地看进去,叶臻躺在床上,红肿的手臂放在被子外,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她心念一动,想进门帮叶臻掖好被子,而林北钦已经先她一步进了门。
他缓缓走到床边,轻握住叶臻的手,谨慎地把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
随后他出了门,对穆婂说:“我留在这里就好,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穆婂打起精神,问:“林队,你尽管吩咐。”
林北钦说:“去现场取证,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的痕检报告。”
“好,”穆婂郑重地点点头,也没久留,转身离去。
空旷的走廊似乎在静夜里变得格外幽长。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见叶臻病房外已经没人了,想来林北钦已经进门去了。
她加快脚步,小跑着离开。
……
次日,叶臻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入眼是纯净的白色,窗帘的缝隙中,渗着柔和的光芒。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轻轻一动,竟发现床边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沙发短小,那人半个身躯都伸展在外,睡得很不舒坦。他用手遮住眼,俊朗的轮廓立体清晰,外套搭在身上,将落未落。
叶臻的心轻跳着,呆呆地看了会儿,打算下床去给他盖条毯子。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沙发上的人立即睁开眼,坐直身。
叶臻来不及躲避,他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晨光里,刚睡醒的他眼底丝毫没有睡意,目光清澈明湛,微微蹙眉。
敲门声打断两人短暂的凝睇,林北钦起身去开门。
护士端着药走进来,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阳光瞬间拥挤进来,室内洒了曾淡淡的金芒。
为叶臻检查后,护士吩咐了几句,说:“等医生来看过,确认没其他问题后,你就能出院了。”
“谢谢,”叶臻点点头。
有人挡住了刺眼的晨光,坐在她床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臂,凝神看了眼,说:“好像消肿了。”
叶臻反应迟钝,手臂的触感却异常敏锐。皮肤所触,有微微的刺痛,还有温热的体温。
她愕了一瞬,轻声说:“教授,早。”
“早,”林北钦轻声道。
简单地吃过早饭,医生便进来为叶臻检查。
“已经没有大碍了,随时可以出院。”医生说。
叶臻不安地问:“会留后遗症吗?”
医生摇头,“只要遵照医嘱,很快就能恢复,留后遗症的几率不大。”
他又留了一瓶药,说:“如果痛的话,可以涂一些在手臂上。”
林北钦把药收好,问叶臻:“现在需要涂吗?”
叶臻摇头,“不用。”
林北钦将车钥匙给叶臻,说:“你先去车上等我。”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他上了车。
车内有掩盖不住的药味,叶臻有些窘迫,开窗通风。
“自己上了药?”林北钦问。
“嗯,”叶臻点点头,“药效不错,果然没那么痛了。”
“担心留后遗症?”林北钦侧首,凝睇着她。
叶臻不以为意,“我只是随口问问。”
林北钦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说:“有我在,还担心留后遗症?”
叶臻心头微微一暖。
却又听见他面色如常地说道:“真的留了后遗症,你就可以光荣退休了,我也少一个麻烦徒弟。”
叶臻握紧拳头,“嫌我麻烦,现在就可以把我逐出师门!”
林北钦挑眉,“这可由不得你。”
他发动汽车,车子滑入明朗的城市中。
窗外是明媚的光,清新的风,叶臻看向前方,悄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