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把你新纳的小妾送家来。”
“哈哈,兄台仁义,怎敢不从?”
像拍卖行里的吆喝似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口音交杂一起,墨九大抵听了个七七八八。这里应当是一个拐卖妇女的大型中转站,她坐的这里类似于展览厅,把姑娘们放在中间,由着买家标价。
伴着恶心的笑声,不停有姑娘从帐子里被提走。
玫儿哆嗦着,两排牙齿直打颤,身子紧紧靠着墨九。
墨九拿肩膀蹭蹭她,“不要怕,会没事的。”
玫儿两只眼睛都是水雾,“墨九,怎么办?怎么办?”
墨九哼哼,“我们不会有事。”
这一路上,她除了知道玫儿的阿娘,是他爹从牙婆手里买来的珒国女人之外,也让玫儿从那两个二货嘴里偷听到了一些南荣“秘辛”。如此,她又添了信心。
“哟,好俏的丫头?”这时,帐子撩开了,一个如花婆似的老鸨子踩着香风进来,像打量货物似的把墨九从头到脚瞅了一遍,还觉不够,又在她身上胡乱地摸起。
该摸的摸了,不该摸的也摸了。
等她咂着嘴出去时,那兴奋的样子,像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墨九腹诽着,老鸨子又回来了。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
“你,跟我走。”
墨九抬眼,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眼。个子偏高、五官立体、虽眼角有一条明显的小伤疤,但颜值整体很高,尤其难得的是这个人脸上并无淫渎之色。若不是身在这鬼地方,墨九得为他贴上一个“好人”的标签。
墨九会看风水,看人也从没出个差子——除了萧乾。
她没有吭声,那男子便拎了绳子把她拽起,老鸨子看他粗手粗脚的,似有不舍,赶紧扶住他的手,笑得人掉一身鸡皮疙瘩,“轻点,轻点!你这后生,可别把人碰坏了。我老婆子这辈子见过的美人儿,不说一万也有八千,还从未碰过这般好的货色……”
“有多好?”问的人是墨九。
老鸨子惊了一下,看傻逼似的盯着她,很快又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哪位爷能享用姑娘,那便下不得榻了……”她卖个关子,又把脸转向那个“提货”的男子,“个中妙处,尝过就晓得了,老婆子绝不说瞎话。”
“嗯。”那人并不多言,把一块碎银放在老鸨子手里。
老鸨子点头哈腰,笑得眼睛都没了。
看她要走,墨九轻笑,“站住!”
老鸨子回头,“姑娘唤我?”
墨九很冷静地点头,“总得告诉我,卖了多少钱吧?”
她一副要坐地分赃的样子,让老鸨子无言以对。
那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似是不耐烦了,拎着她就往外走,墨九手臂被勒得吃痛,嘴里怪叫,“你没听人说我是极品吗?怎么不懂怜香惜玉?”
她还没骂完,背后便传来玫儿嘤嘤的哭声。
怕挨打,小丫头没有大哭,只拼命咬紧嘴巴掉眼泪。
人与动物都需要在群体之中寻找安全感,尤其逆境之时,伙伴的互相取暖,便是生存的勇气。没了墨九,她的害怕可想而知。
墨九母性泛滥了,“乖娃娃别怕,我会救你。”
“唰”一下,她眼前黑了,那个男人把她头罩住了。
他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告诉了她,“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被人牵旺财似的牵着,墨九走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头罩方才取了下来。从一片黑暗之中突然见到光线大亮,她眯了眯眼,等眼睛适应时,差点被眼前的画面恶心吐了。
这一个奢华的大房间,里面没有床,却处处都是床,红绡香帐,罗衾锦被,袭袭流苏,轻轻飘动,脚下绸缎似水,水中荡漾着一个个清凉的姑娘。她们牲口似的任人摆成一个个*的姿势,哪怕身子颤抖着,脸上却牵强地流露出一抹急切的笑容。
看着一张张美人脸,墨九侧头看向身侧的男子。
“你倒是消受得起?”
那人没有回答她,突然往后转身,拱手揖礼道:“谢使君。”
墨九这才发现,门口又进来一个年轻男人,手上拿一柄折扇,且走且摇。他并没有看见墨九——毕竟她穿着衣服。他的视线被各色美人儿吸引了去,风流的扇子挑一下这个姑娘的下巴,搔一下那个姑娘的细腰,一双绿豆眼在群山群色中流连忘返。
“都还不错,可我却只能留下你们中的一个。”
说罢他转头吩咐,“辜二,让烟云楼的月娘子来领人,好好教导着。”
原来如此!烟云楼一听就知什么所在了。左右都是侍候男人,留下来侍候一个,总比去那种地方侍候无数个要好得多。所以这些姑娘,自然削尖了脑袋想被留用。
“谢使君。”那个姓辜的男人突地低唤,谢丙生视线一转,顺理成章地看见了屋子里唯一穿着衣服的墨九。脚步顿了一下,他眉梢微动,一把合住折扇,就伸手扯向她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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