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青这才笑着将手放下,收回了自己控血的力量。
逐日仙王怔怔地看着蝶灵们在银郎的身上蹁飞,心中又酸又涩,一方面是他血脉相连的同族兄弟,一方面却是他愿以拼命相托的微火蝶灵,失去其中任何一方,都是他不可承受的痛。
然而随着凤尾蝶没入眉心的举动,他才真切地看见……那些在银郎体内上下缝补的微火蝶灵,居然没有因为献祭的力量而消散风中,空气中似乎还隐藏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它代替了蝶灵们的舍身之举,将源源生机不断地填塞在银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
“咯咯咯咯。”心中传来了蝶灵女王清脆的笑声。
“不要担心我,我的老朋友,在这里,蝶灵不死……因为这里,才是我蝶灵一族真正的发祥地啊。”
听到蝶灵女王的声音,逐日仙王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火照之主目光发直,在眼前上演的,又是一种崭新的生死之道,好像是借来生机将即逝者强留下一样,玄妙又令人心悸。
白蝶与宗文,细心地照看着花乐和草曲,这两个家伙沉睡时脸颊上挂着的表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花乐明显沉醉在获得磅礴花灵力的兴奋中,连带着入定时小脸都甜甜地笑着。而草曲则满腹心事,虽然被力量包裹,被迫入定,可是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还有不安的睡姿都说明他心中依旧惦记着银郎的安危与主人的嘱托。
“这没心没肺的模样,还真像你啊!”宗文伸出手指,戳了戳花乐极富弹性的小脸。
“变态!”白蝶一巴掌打来。“不准在梦里轻薄姑娘!”朝宗文翻了个白眼,白蝶一本正经地说道:“身为男子,理所应当多承担,把痛苦和责任留给自己,把没心没肺留给姑娘!”
这强词夺理落在宗文耳里,似乎还真有那么些道理。
宗文没有反驳,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深山里,苏瞳召唤出的祥厄双炉将老铜人连同一直依附着他的铜人们通通拖入了炉中。
只是眼前一黑,便突然来到了个封闭的大殿,无论是头顶上静悬着的六角阵台,还是黑暗的四周流动着的橙色炼器火,都令铜人们微微骚动不安。
火光照着苏瞳的半张脸,突出了眉骨和脸颊的轮廓,怎看怎么让人想起多年前那突然变卦的铜熔暴君。
“吾友这是……”老铜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外面有我的花草童子和蝶灵女王联手,一定能令你们的族人摆脱归林的神谴,所以现在,我想研究研究铜熔的秘法,将你们身上的金属完全褪去。”
苏瞳的精神力缓缓推入众铜人的识海,有着祥厄炉的加持,已不需要皮肤碰触,铜人们便可以与苏瞳自由交流,所以她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众人嗡嗡的议论声。
他们的确想摆脱这可恶的铜笼子,令自己的**恢复自由,可是同时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躯体,害怕一旦所有改变,便连自己现在的生命都无法延续。
“我来!”
冷牙颤巍巍地站起,一脸铁青地大步朝炼器火中走去。
身为夸父,何惧一死?
他相信苏瞳的善良,就算死在她手里,也不可惜。
“哎哎哎……”苏瞳赶紧将冷牙死死拽下,金属直接投入炼器火里,那还不得立即烧挂了?她要研究的地方可是六角阵台,只有在台上,才能自如控制火焰温度。
“你们都不要抢,让我来。”老铜人站起了身子走到苏瞳面前。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用我来尝试。”他凄苦的面容上,奇迹般地浮动着一抹温柔。
既然苏瞳已为夸父王族带来了生的契机,那他身为首领,也可以安心地挥霍自己的生命,无论苏瞳的尝试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再有后顾之忧。
第一次尝试总是最危险的,他又怎能让自己的属下们以身试险?他们可都是夸父一族强者中的精英。
“不要抢着送死,既然把你们都吞入我的炉里,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有谁不服?”苏瞳的表情强硬起来,她悉知夸父一族的秉性,谁都不愿做贪生怕死之徒,再加上他们对老铜人的敬畏,更不可能让他身先士卒,如果让他们自由推选,只怕吵个七天七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苏瞳皱了一下眉头,而后炼器炉中的光线便渐渐明亮起来,那些绘制在内炉壁上奇异的暗花一枚枚地发光,将阴沉之色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目的火光。
而跳上六角阵台席地而坐的苏瞳,目光威严得好似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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