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回到宫中,把冬瑜的异常禀报给杨太后。
“你是说冬瑜有事要禀报哀家,却被灿儿拦下了?”杨太后轻轻**着长长指甲,喃喃道,“莫非长公主的死另有隐情?”
来喜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应声。
“来喜,想办法带冬瑜来见哀家,灿儿总不可能一直盯着她。”
“是。”
来喜得了杨太后吩咐,到底是得了机会把冬瑜带到了慈宁宫。
看着神色紧张的冬瑜,杨太后笑了笑:“冬瑜,你也是从宫中出去的,现在不过是回家而已,不要紧张。”
“是,太皇太后。”
“那天你不是要见哀家吗?有什么话对哀家说?”
“奴婢——”
“慢慢说,哀家听着呢。”
冬瑜神色变幻莫测,在太后的注视下,扑通跪了下来:“回禀太皇太后,殿下生前曾对奴婢提过姑娘的生父是何人……”
公子已经警告过她,殿下剖腹产子的事万万不能提,那么只有以此才能搪塞过去。
杨太后目光一缩,声音转冷:“是公主府上那些男人中的一个?”
“正是——”
杨太后摆了摆手,阻止冬瑜再说下去:“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哪个有什么区别?罢了,你退下吧。”
冬瑜悄悄松了口气:“奴婢告退。”
杨太后闭上眼睛,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等等。”冬瑜退到门口,杨太后忽然睁开了眼。
冬瑜立刻停下来。
“冬瑜,你来。”
冬瑜恭敬走上前去。
“那个孩子可还好?”
听杨太后提起孩子,冬瑜一颗心莫名提了起来:“姑娘挺好的,这几日又长胖了些。”
“挺好?没了母亲的婴儿怎么会好?”杨太后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波动。
冬瑜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心猛然跳了一下。
“冬瑜,你伺候了长公主二十来年,是个聪明的,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吧?”
“太,太皇太后!”冬瑜晃了一下身子,脸色苍白如雪。
“怎么?”
冬瑜扑通跪了下来,不断给杨太后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杨太后一言不发,漫不经心**着指甲。
冬瑜依然在磕头,一下又一下,很快雪白的额头就一片淤青。
杨太后始终没有制止,就这么冷眼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道:“够了。”
冬瑜停下来,浑身颤抖盯着光可鉴人的金砖。
“去吧,哀家等你的回复。”
“太皇太后——”
“冬瑜,哀家说了,你是从宫里出去的,这里原就是你的家。慈宁宫里正好空缺一名女官,等你办好了这件事,便回来吧。”
冬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太后不耐烦扬眉:“还不去!”
良久后,冬瑜低低应了一声是,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