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飞却在他走前问了一句,“阿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南望没有回答,直直的往里面走。
齐元飞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也只好继续往外走。
他来北京已有几天,却好像对一切都失了兴趣,什么都不想做。
前几天和李轻轻谈话,李轻轻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齐元飞,你叛逆了这么久,也该懂点事了吧。”
他当时一呆,竟不知道何从反驳,最后只是低下头,淡淡的说:“我本来不打算回来,不过既然我回来了,就想做点有价值的事情。”
在这里留下一些有价值的回忆,然后离开。
只是,他能去哪里找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去做?
正信步往前走着,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齐元飞定睛看过去,是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长相十分清冷的男人。
那男人一双眸子漆黑如夜,两个人其实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齐元飞却从这双眸子里读出了一股睥睨众生的姿态。
他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只是额头,鼻梁,面颊和下巴处均有伤痕,好像此前曾同别人殴打过。
他走到他面前停下来,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齐先生?你好,我姓江,我是孟何的丈夫,我找你有件事要做。”
齐元飞没想到孟何居然已经结婚,有些半信半疑,然后就看到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结婚证递给他。
他打开结婚证,看到孟何和男人的结婚照,再不疑有他,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请问找我有事吗?”
“有事,很重要的一件事。”
江景寒点点头,“齐先生,这里不好说,我们去车里好好谈谈。”
南望往前走的时候,其实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齐元飞。
他见齐云飞早就离开,心情复杂,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往前面走过去。
当他走进里面,本来是想和齐母说话,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自己的母亲,正在和齐母有说有笑,本来和蔼可亲的面容,在看到南望的时候瞬间耷拉了下来。
“阿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望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吴浅已经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她将手里的两杯茶放在了齐母和南母的身边,语气淡淡的说:“阿姨,您家的儿子来这儿能是为了什么事情,好像是为了给李轻轻的好朋友讨一个说法,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的来家里,妈都快要被烦死了。”
南母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在她的认识里,儿子从来不是这样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而在听到李轻轻三个字后,她的表情就更加难看。
“阿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年都过去了,你居然还没有跟她分手吗?我和你爸出去玩了这么久,你没有等我们一回来就见我们,反而先来这讨什么说法?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吗?”
南望没有回答,面色变得更加冷淡,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吴浅。
吴浅没有被他的样子吓到,唇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笑容在他眼里分外刺眼。
“妈,我今天过来不是来找你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回去说,只是阿姨。”
他看向了齐母,语气冰冷了几分,“之前抢别人的孩子已经很过分了,如果这次车祸真的是你做的,你是要负上法律的责任的。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算抢来,又能占有几时呢?”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是说给齐母听,也是在说给蠢蠢欲动的吴浅听。
“你!你也太过分了吧!”
齐母被气得浑身发抖,南母连忙在旁边安慰她。
南望不再多言,也知道多说无用,转身直接往后走。
吴浅连忙跟了上去。
南望走出齐家,在快走到大门时停下来。
“有事?”
头也不回,显然表明了他的不耐烦。
吴浅咬唇,“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可以向你表白,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知道,李轻轻曾经向你表白,你不是拒绝她了吗?有你妈在,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又何必无谓的坚持?”
“我那个时候拒绝她,是因为我以为她是我的亲妹妹!”
南望依然不愿意回头,说完继续往前走,吴浅跑到他的身前拦住了他。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眼里的泪迅速凝聚,然后一滴滴落下来,“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纠缠你,那也都怪你,谁叫你五年前那样撩拨我?”
“五年前,一个星期的交往,一个星期的旅行,还是跟很多人一起,吴浅,交往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条件,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人,但是你同意了。”
南望平心静气地,“我自认我从来没有亏欠你,从我跟你说借课表,请你帮忙帮我打听轻轻的成绩和她的具体课表时,你不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了吗?”
他看到吴浅眼里的昏沉,摇了摇头,不欲多言,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执念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不是吗?”
说罢,快步离开,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吴浅怔怔呆在原地,眼中的痴恋与执着渐渐变成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