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股血气上涌,靳远几乎要当场动怒,霍然站起身来。
靳乔衍也不怕他,泼墨随着他的起身而上移,视线是不认输的倔犟。
忿忿地咬了咬牙,看着他眉宇间和自己颇为相似的傲气,靳远重新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压在膝盖处。
望着茶几上的水果,他语重心长道:“我原以为你已经二十八了,很多道理会自己想明白,但看来不是,你的心智永远停留在十八岁。”
靳乔衍盯着他,不发一言。
靳远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倪安妮为什么选择言儿也不选择你?好好反思这些年来你到底都在干什么?混吃混喝,混日子等死?女人永远不会害怕陪着心爱的女人吃苦,她怕的是这个男人不思进取,怕的是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反之,言儿永远都在努力向前,鼎安大大小小的事他比你这个哥哥更清楚,我要是倪安妮,我也会放弃你!”
他的话语颇为凌厉,语气中难掩的恨铁不成钢。
靳乔衍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明亮的星眸内,多了几丝戏谑的味道。
他的不思进取,混吃混喝,不过是年少时一种对父亲无声的对抗,不接受鼎安,也是一种对抗,靳远害得黄玉芬患病,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分崩离析,让他自幼活在慕容珊的欺压之下。
若是了解他的,自然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不接受靳远给他的一切。
这是尊严。
倪安妮不了解他,靳远同样不了解他。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百无用处的垃圾而已。
看他不说话,靳远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又道:“现在你已经成家了,我也认可了翟思思,你不好好过日子,为了一个前女友糟践自己,你要怎么面对翟思思?合同不签,公司不去,你把翟思思的功劳当成什么?你是要让翟思思变成第二个倪安妮,才懂得上进吗?”
“大少爷,喝点酸梅汤。”
张阿姨端着酸梅汤出来,放在茶几上,随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隔绝客厅的一切声音。
还是那个碗,靳乔衍的眸子动了动,默不作声地端起酸梅汤。
浅啜了口,他便将酸梅汤放下。
和翟思思做的味道不一样。
靳远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也就不管他要不要辩驳,自顾自地说:“合同言儿已经替你去签了,但再怎么说这个合同最大的功劳还是你们公关部,是你和翟思思,公关部下周部门举行的庆功宴,你作为部门领导……”
还没等他说完,沙发上的人已经霍然起身,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内,兀自推开玻璃门。
“靳乔衍我跟你说话!你去哪?!”
这才刚刚喝醉回来,大晚上的又要去哪里?
脚步稍有停顿,接着,靳乔衍二话不说推门而去。
掏出手机,拨打最近通话中唯一的一个号码。
“喂,衍哥,有什么事吗?”
费腾刚把车停进车库,熄了火接通电话。
靳乔衍低垂着头一路走出靳家,淡淡地说:“过来接我。”
费腾一阵着急,多嘴问了句:“衍哥,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你刚才已经喝得够多的了,该不是还……”
“十五分钟。”
“……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