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靳远的不满。
现如今翟思思凭着大东城的合同飞上枝头,说不嫉妒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愤恨,巴不得像容嬷嬷那般拿针往她身上扎几个窟窿发泄。
可她不能,放眼整个家里,能够当众羞辱翟思思的,也就只有怀着靳家孙子的倪安妮了。
于是她开口道:“远哥,安妮说得对,这大冷天的要是不能穿鞋,一旦感冒起来不能吃药不能打针,安妮就只能咬牙受着这份罪,大人受罪没关系,可不能让小孩跟着遭罪啊,这人一生病什么都吃不下,安妮吃不下东西,孩子从哪吸取营养?”
翟思思不得不佩服慕容珊和倪安妮胡扯瞎掰的本领,一个按摩都能扯到肚子里的孩子营养不良?
不去写小说当编剧,真是浪费了一身的才华。
饶是如此三番四次找茬,翟思思仍是平静地说:“水肿是孕中后期才会开始产生的妊娠反应,最早也是五个月开始才会出现浮肿,现在还早了些。”
倪安妮要挑刺,还管这根刺挑早了还是挑晚了?
眼珠一抬,颇有无理取闹的意图:“我说的是提前预防,提前预防懂吗?这孩子打疫苗也是提前预防,总不能等真感染上病毒了,才打疫苗吧?”
倪安妮不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妥,但靳远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变了。
以前一直觉得倪安妮是个知书达理的局长千金,没想到怀孕了变得如此蛮不讲理,像个市井妇女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泼辣劲。
再看看一而再再而三被挑刺的翟思思,唇角始终挂着浅笑,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恍惚让靳远觉得,此刻上不了台面的人,不再是这个农村出来的姑娘,而是倪安妮。
张阿姨是清楚倪安妮和靳乔衍曾经的恋情的,向来二少奶奶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立刻将手中的土特产放在茶几上,说:“二少奶奶,这种事就让我来吧,我经常给夫人按摩,比大少奶奶要熟练,肯定能给你按得舒服。”
翟思思知道倪安妮是存心为难她,张阿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倪安妮都不会放弃刁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阿姨对她好她很清楚,正因为这样,她不能把张阿姨拉下水,一起当炮灰。
伸手拉住张阿姨的衣袖,叹了口气道:“让我来吧,我是医生,手法比较专业。”
话一出,靳远的眼眸中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懂进退,明是非,倒也是个聪敏的姑娘。
自从翟思思替鼎安拿下大东城的合同,靳远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的不计前嫌是那么的大度,反观他自己,抱着门第之见没给过人好脸色看、恶语相向、排挤、数落,甚至还给乔衍安排相亲。
真是荒谬,活了几十年,心胸还不如一小姑娘来得宽广。
如此想着,翟思思已经走到了沙发前,挽起毛衣衣袖,单膝着地蹲在倪安妮跟前,二话不说替她把鞋和袜子脱了,将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左手扣着倪安妮的脚背,右手捏拳,食指和中指屈起,用第二节指节往倪安妮的脚底使劲一摁。
顿时,倪安妮的惨叫声如绕梁之音,在靳家美妙地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