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走到薛怀刃身边,叫了声“主子”:“国师还在同靖宁伯下棋。”
薛怀刃正盯着面前墙壁上的一幅画看。
可画已经斑斑驳驳,不大看得出原来模样。
这庄子早就毁了。
那块地图,真的还在吗?
他没有回头,只是问:“你去禀报时,义父没有避开靖宁伯?”
无邪摇了摇头:“我瞧国师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要避的意思。不过,国师也并没有多提什么,只是问了问死伤,是否抓到了活口。”
薛怀刃没说话。
无邪继续道:“看来,国师挺喜欢靖宁伯。”
要不然,怎么会特地留人下棋?
毕竟大昭多少官员,能同国师焦玄一道对弈吃茶的人,却只有靖宁伯祁远章一个。
说完,无邪看了看薛怀刃的面色。
郁色笼罩,并不太好看。
于是他话锋一转,说回了正经事:“第三块地图,还是一点踪迹也没有?”
这地图,国师手里有一块。
复国军手里也有一块。
如今还是个势均力敌的架势。
但这座庄子里有第三块。
是以只要他们找到了这一块地图,国师手里的地图便能变成两块。合二为一,总是要比复国军手里那块有用得多。
无邪在冷风里咳嗽了两声。
……
远处已是微光初现,黎明将至。
薛怀刃突然举起手中的剑,点在了前方壁画上。
他问了无邪一句:“你看看,这墙上画的,是什么画。”
无邪愣了一下,随即循着剑指的地方看去。昏黄火光照映下的壁画,像是……像是一堆珠子?
他眯了眯眼睛,迟疑着道:“珍珠?”
伴随着他的话音,泛着寒光的剑尖沿着他口中的“珍珠”划了一圈。
硕大一枚。
倒真不像是什么珍珠大小。
无邪挠了挠头:“小的看不懂。要不是您说这是画,小的都不敢认。”
其中一颗珠子上,还缠绕了一圈东西。
这什么怪画呀……
无邪腹诽着看向自家主子:“您能看得出来?”
薛怀刃收回剑,摇头道:“我同你有什么两样,你既看不出,我当然也不能。只是你看,这片图,像不像是星图?”
“……”
无邪凑上去,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
“不像……”
不管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像。
薛怀刃提着他的衣领把人往后拽:“不要盯着一处看,看全局,仔细看。”
无邪往后站了站:“您说,这哪像星——”话音未落,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少年原本清越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他娘的……还真是……”
他终于看出来了!
“主、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像星图,但分明又完全不一样。
薛怀刃松开了他,沉吟道:“如此看来,义父的消息并没有错。”
第三块地图和这座庄子,一定有关系。
只是他们已经快要将这座庄园翻遍了,却仍然没有找到地图。
到底藏在哪里?
他眼神冷冷地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