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雪地中,只见一条宽阔齐整的黑色大道,由南向北,直直延伸,至大地的尽头仍未终止,道路两旁,每隔二十丈,便矗立这一对立柱,立柱上刻画着一天神,各立柱所绘天神不尽相同。从远方看去,无数立柱闪着荧光,连接在一块儿,令这道路如同神圣的长龙。
此乃朝圣道,正是古代灵阳仙所建的神圣道路。道路上有神奇法术,受天神祝福,永不会积雪结冰,也无人胆敢在这道路上行凶抢劫,否则将会神智错乱,自尽身亡。道路上有些温暖,可供旅人与商人暂歇。
朝圣道离白国都城不远,此时正值傍晚,一大群衣着光鲜、风范高贵的人物正聚集在一根立柱旁,注视着立柱下方一对璧人。
鲁檀穿鲜红的长衫长裙,烛九穿蓝色的裘袍大衣,头戴冰霜花环,胸前皆佩戴着翡翠胸针,两人向着立柱祈祷许久,这才携手站起,相视而笑。那立柱亮起金光,披在两人身上。众人放声大笑,鼓掌欢庆。白国侍卫将准备好的礼炮点燃,蹿升上空,绽放出绚烂的礼花。
此时此刻,离烛九与鲁檀订婚已过了一年,只因当年鲁檀年纪尚轻,订了婚约之后,烛九并未立即迎娶她,而是送了厚礼,随后返回正神国,不久之前,等鲁檀生日时才来完婚。根据白国习俗,唯有在这朝圣道的神柱之下成婚,新人才会受到北方天神的祝福。
形骸也在宾客之中,始终愁眉不展。戴杀敌见他这模样,以为他仍对鲁檀难以忘怀,叹了口气,想要再劝,但想了想,也不再多说什么。烛九朝形骸望来,目光蕴含笑意,形骸认为此事大错特错,可事已至此,也阻止不得,毕竟这关乎烛九的大秘密。
孤鸣却很是高兴,因为大伙儿都很疼爱她,婚宴期间,赏了她不少糖吃,形骸也未逼她痛下苦功,勤学苦练。她道:“爹爹,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形骸道:“我乃忧国忧民之人,自然鲜有欣然之时。”
孤鸣摇头道:“阁下此言差矣!忧国忧民者,心有所思,不宣于口。若时时挂在嘴边,愁形于色,未免叫人看低了几分。”
形骸这才露出笑容,道:“你从哪儿学来这么些歪理?”
孤鸣嗔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在烛九一方宾客中,有几人形骸认识,皆是万仙盟之人,其中一人叫做侯云罕,是烛九同父异母的兄长。他们应当认出了形骸,没给他好脸色看,但因烛九约束,也无人胆敢揭发他。
戴杀敌开口道:“怯翰难这一年不利,对咱们可是大好事。听说他国内各地多有反叛,令他元气大伤,抽不出身来攻打咱们。否则这婚礼未必能定期举办。”
形骸答道:“是啊,这一年让咱们有了休整的空裕,怯翰难却元气大伤。他是暴君,暴君自然不得好报。”
近处有一美貌少妇,正是湘田,她怀中抱着孩儿,道:“我听说各地仍是饥荒不绝,许多吃不上饭的难民四处流浪。这怯翰难居然一反常态,打开国门,收留这些难民,让他们填饱了肚子,成为猛犸帝国的居民。”
戴杀敌与形骸皆感惊讶,形骸道:“这雪灾正是他一手引起,现在他却用来收买人心。”
戴杀敌苦笑道:“他能收买人心,也总好过让这成千上万的人活生生饿死。而他国内境况荒乱,居然还有余粮接济灾民,倒也真了不起。”
形骸道:“那余粮多半也是从别国抢来的。”
此时,婚礼仪式结束。杜旅拍手笑道:“新郎新娘,还请早入婚房,共度春宵。”
形骸心想:“这下真刀真枪的大难题,贤弟该如何蒙混过关?”虽替他着急,又隐隐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他这才确信杜旅、鲁平等天庭大神居然真未看出烛九是女儿身,真是难以索解。
鲁檀羞得面如红花,抿嘴不语。烛九牵着她的手,坐上马车,飞驰入城。形骸注意到那个乞援面无人色,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忽然间,他转过身,喉咙哽咽,发疯似地奔向城墙。此人是鲁檀的师兄,一直暗恋鲁檀,对她痴心一片,无怨无悔。现如今鲁檀嫁做他人,而乞援又丝毫无力阻止,也难免他如此痛苦。形骸心想:“但愿此人不会做什么傻事。”
鲁平、杜旅、九耀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就此离去,众人随后也散了。形骸回到府上,又督促孤鸣背诵道法,习练武功,待她完成今天课业,这才睡下。
.....
婚房之内,道法光球闪着柔和、暧昧的光。鲁檀与烛九坐在床边,互相注视,鲁檀呼吸乱了,脸蛋在光照之下越来越红,也越来越娇媚可爱。烛九看着她的脸庞,笑容温柔,捏起鲁檀的小手,轻轻抚摸,对她爱护已极。
鲁檀不听烛九说情话,略感失望,主动说道:“夫君,从今夜起,我就是你的人啦。你要好好疼爱我,好么?”
烛九道:“我就怕再如何疼你,都嫌不够呢。”将她拥在怀里,在她唇上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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