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响,小箱子被轻轻打开。
入眼处是几张散乱的纸片,看到这些东西,温初安心口抑制不住的发疼。
这是以前她还没有恢复视力的时候,凭借别人的描述用贴纸勾勒出的盛靳年的画像,歪歪扭扭的,每一张都和本人相差甚远。
温初安快速的翻过,一个干枯了的花瓣从纸张里掉落,淡淡的幽香漂浮在房间里,温初安浑身一震。
似乎记得那年她无意当中走失了,盛靳年最先找到她的时候顺手折了一朵白色蔷薇告诉她,如果下次她在迷失了,就待在有蔷薇花香的地方,他一定会找到她。
蔷薇花,直到她能看到的时候才发现,因为盛靳年的一句话,整个景城一夜之间开满了蔷薇。
透明的液体顺着眼眶滴落在花瓣上,温初安撇开头,擦了一下眼角重新将花瓣放入纸张内夹好好,伸手朝着一旁的小盒子探去。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温初安一皱眉,迅速的把小盒子放入口袋,箱子重新锁好推回暗格里。
温芷晴挽着盛靳年的胳膊踏入大厅,一进门就看到温初安从楼上下来,漠然的视线扫过盛靳年,一秒都没有停留,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下楼。
看到温初安,温芷晴眼中闪过一抹暗恨。
盛靳年并没有告诉她他已经开始着手寻找其他肾源的事情,若不是她“不小心”听到,恐怕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松开盛靳年的手臂,温芷晴上前一步,神色怯怯的道:“姐姐,你回来了。”
温初安冷淡的扫了一眼开始做戏的温芷晴,眼神开始变的审视。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演出那么逼真的戏,逼真的让所有人,就连那个被设计了的自己都傻傻的中了圈套,甚至还一度害怕伤害温芷晴不断的折磨自己?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温初安还是很佩服温芷晴的。
被她打量的目光看的一阵头皮发麻,温芷晴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毕竟我做了那么自私的决定,不顾你的意愿想要拿走你的肾。”
本以为温初安会像以前一样歇斯底里的指责她反驳她,她越是这样,盛靳年就越是心疼她。
谁知道温初安只是淡淡收回目光,纤长的手指撩了一下耳际的发淡淡开口:“不自私,你要是自私的话我现在怎么可能会重见光明呢?”
温芷晴一怔,就连旁边一直默默关注的盛靳年都禁不住皱眉。
这个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姐,姐姐,你真的不怪我了?”
温初安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不怪。”
如果没有温芷晴的眼角膜她至今都还活在黑暗中,甚至可能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一点温初安要感谢她,感谢她疯狂的野心让她的马脚暴露的过于快。
温芷晴反映很快,立马跑过去抓住盛靳年的胳膊,脸上的笑容干净天真:“靳年,姐姐说不怪我了。”
无声的将放在温初安的脸上的视线收回,盛靳年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