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晓默默地思忖,果不其然,太后娘娘又在这祥和的宫宴提起凶案。
刘岚彻笑道:“太后娘娘,这宫宴就是吃喝玩乐,君臣共赏佳节圆月,提起凶案有点不合时宜吧。。”
还没查清真相,还没抓到凶手,他们拿什么交代?能拖一夜就拖一夜吧。
众人都望向他们,查了几日,燕王当真还没查清吗?
兰卿晓忽然有点紧张,为燕王焦虑,他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想怎么的?太后娘娘会不会动怒?
燕南铮站起身,轻淡道:“太后娘娘,三桩火烧凶案,已经有点眉目。”
刘岚彻惊愕,有眉目?他怎么不知道?
“这几日大将军一直与臣查案,不如先让他先说说。”燕南铮从容道,大方地把“首功”让给别人。
“哦?舅舅也查了,舅舅快说。”慕容文暄催促道。
“呃……”刘岚彻怒目瞪燕王一眼,大掌在他的大腿猛地一拍,用足了力道。
燕南铮气定神闲,不动声色,好似自己的腿变成了棉花。
兰卿晓忍俊不禁,刘大将军郁闷得吐血三升了吧。他根本没查到什么,叫他胡诌咩?
燕王这手明着让出功劳、暗地里坑人的本事绝了!
凌疏影含笑看他,好似鼓励他好好表现。
刘岚彻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清清嗓子道:“太后娘娘,臣觉得……这三桩凶案……的凶手残忍暴戾,视律法于无物……一定要绳之以法,不能让他逍遥法外……这凶手杀害朝廷重臣,胆敢向大理寺挑战,向朝廷挑战……一定不是寻常人……”
不少人纷纷赞扬,大将军说得有道理啊。
那些沉迷于他的美色的闺秀,更是一副五体投地的崇拜样儿。
兰卿晓努力憋着笑,刘大将军也就这几句了吧。
“舅舅,那抓到凶手了吗?凶手是什么人?”慕容文暄追问。
“这凶手极为狡猾,每次犯案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臣和燕王夜以继日地侦查,才查到一点眉目……”刘岚彻厚着脸皮编下去,也不管能不能忽悠得了,“陛下,虽然眼下还没有抓到凶手,不过臣相信,再给臣一两日,一定可以擒获凶手。”
“燕王,你说说。”刘太后懒得再听胞弟的废话连篇。
他有点尴尬,朝众人笑了笑,坐下。
燕南铮再次起身,风雅从容道:“太后娘娘,这三桩火烧凶案,臣想从几点相似之处说起。”
慕容文暄兴奋道:“九皇叔速速道来。”
燕南铮沉朗道:“其一,这三桩火烧凶案的受害者皆是朝廷要臣,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少卿,乃三司之首。其二,三名死者皆是身上自行起火,因扑火抢救不及时而活活烧死,死法、死状极为相似,尸首烧得面目全非。其三,三桩凶案的案发时间皆是午时,日头最烈的时刻。”
一些胆小的人听见“尸首”烧得面目全非,加之丰富的联想,便吓得不敢再听。
兰卿晓微微抬眸,仰望他挺直如松的背影,着了迷,失了魂。
这株人间玉树,自信清越,气度卓绝,在金碧辉煌的光晕里散发出耀目的光芒,让人彻底沦陷。
“怎么会自行起火?太诡异了。”慕容文暄皱眉问道。
“这是这三桩凶案最关键的一点,只要破解了这一点,就差不多能破案。”刘岚彻解释道。
“燕王殿下破解了吗?”凌疏影好整以暇地问。
“这是一片丝缎,丝缎上绣了纹样。”燕南铮展开一片丝缎,接着道,“太后娘娘,陛下,臣想在殿上做一件事。”
“什么事?开始吧。”慕容文暄恩准了。
“臣需要一只小火炉,正烧着火。”
“好。取小火炉来。”
不多时,太监端来一只红泥小火炉,里面是木炭,火焰飞卷。
燕南铮侧首示意兰卿晓,她接过那方丝缎站起身,走到中央,把那红泥小火炉放在地上。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都猜不到她究竟想做什么。
刘岚彻惊奇不已,她什么时候和燕王搞这名堂了?他为什么不知道?
兰卿晓把那丝锻平放,放在红泥小火炉上方熏着。
玉肌雪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
“娘娘,稍后就知道了。”兰卿晓柔声道。
“本宫来帮你拉着。”福宁公主上前,帮她拉着两只角。
刘太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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