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噗嗤的撕裂声。夺魄剑自禁婆的下巴处贯入,从禁婆的右眼眶里穿透出来,剑尖上面还戳着一颗滚圆的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滴着黑色的黏液。
唰!
蔡四喜拔出夺魄剑,一缕黑血飞溅出来,那张浮肿的人脸就像漏气的皮球,迅速干腌下去,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人皮,变成了一张人皮面膜贴在铁门上面。
蔡四喜厉喝一声,手腕轻抖,夺魄剑划出重重剑光,幻化成一个急速旋转的光圈,将覆盖在铁门上的头发丝尽数斩断。光圈就像一个漩涡,将那些头发丝统统吸入漩涡里面,绞杀成一团团的黑烟,很快铁门上就露出一个很大的空当。
“还愣着做什么?快开门啊!”我对老六喊了一嗓子。
老六哦了一声,如梦初醒,踉跄着跑上前去,掏出钥匙往锁孔里塞。
老六大概是很紧张,手腕一直在哆嗦发抖,老半天都对不上锁孔。
四喜有些急了,一把抓住老六的手腕:“你他妈别老发抖呀!”
终于,钥匙塞进锁孔,老六使劲一扭钥匙,传来清脆的卡扣声,咔嚓,铁门应声而开。
不!
确切地说,铁门是被推开的,一股强劲的力道从铁门后面冲了出来。
老六哎呀一声叫唤,竟然被那股力道反弹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
四喜反应迅速,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就看见一大团头发丝如同潮水般从铁门后面涌了出来,气势骇人。
就算我们不去打开这扇铁门,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铁门都会被头发丝硬生生推开。
那一大波头发丝就像潮水般涌过,老六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就被头发丝给淹没了,唰唰唰缠成一个虫蛹。
“不好!”
我暗自惊呼一声,纵身跃上,定尸笔凌空插落,直接插在那个黑色的虫蛹上面。
一抹金光如同流水般从笔尖汹涌而出,在虫蛹上面蔓延开来。
金光所过之处,头发丝尽皆变成飞灰,最后腾起一团黑烟,老六从虫蛹里面滚落出来,一张脸吓得乌青,没有半点血色,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一口气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伸手按压在老六的人中穴上面,过了一缕真气给他,老六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血色。
我用定尸笔挡开那些头发丝,将老六拖拽起来。
铁门口,四喜已经将门口的头发丝尽数斩断,露出铁门入口,回头冲我们大声喊道:“小七,快进来!”
我拖着老六踉跄着跑过去,一头钻进铁门。
四喜回身将铁门反锁,那些被逼退开的头发丝重新聚拢上来,三两下重新织成了一张网,爬满整个铁门,把门口封锁得严严实实。
铁门后面是一条通往下层的铁楼梯,楼梯下面就是机房。
机房里面挂着灯盏,灯泡还没有熄灭,洒下昏黄的光亮,把机房映照得凄凄惶惶。无数的头发丝就像毒蛇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面扭来扭去,墙上倒映出鬼魅离奇的影子,影子中央,偶尔还飘过一张惨白色的人脸。
四喜在前面开路,我拉着老六紧随其后。
铁楼梯上面同样爬满头发丝,四喜的夺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楼梯上的头发丝嚓嚓嚓全部斩断,剑光在黑暗中飞旋出炫目的寒意。
四喜带着我们一路冲入机房里面,眼前的景象完全将我们惊得呆住了。
虽然我们知道机房都被头发丝占领了,但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景象竟会如此恐怖。
无论是顶上,地下,还是墙壁上,全都爬满了头发丝,那些头发丝无孔不入,几乎没有给机房留下一丝半点的缝隙,机房里的所有机械设备全部都被头发丝笼罩覆盖,缠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
我的心中生出森冷的寒意,我们这他妈是走到盘丝洞里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