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姜王摸摸下巴,这么不凑巧,看来只能另想法子了。
“祥清侯世子会出席吗?”路娜公主急切地问道。
“赵世子会携世子夫人一起出席。”左寺卿答道。
“世子夫人?他已娶妻了。”路娜公主嘟嘴道。
“赵世子已娶过两房妻室了,现在这位是他的继妻,他的原配妻子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左寺卿答道。
“生得什么病?”路娜公主问道。
左寺卿迟疑片刻,道:“原世子夫人因不慎落水,感染风寒病逝。”玲优县主的事,是丑事,已过了这么多年,能遮掩就遮掩吧,总不能把脸丢到国外去。
路娜公主目光一闪,落水啊,是个好法子。
宴会在藻园举办,男宾与女宾分开,东荷园由燕王主持,西芙园由燕王妃杨灵芝主持。六月是赏荷的好时节,满满一池的荷花亭亭玉立,清晨的一场细雨,让荷叶上落满了雨滴,微风轻拂,荷叶摇曳,雨滴在荷叶上滚来滚去。
杨灵芝身穿王妃常服,玫红织绣金凤曳地长裙,挽着双环髻,正中是代表她身份的衔珠翠凤冠,髻边是粉珠牡丹花;前来赴宴的贵妇们按品大妆,姑娘们穿着颜色各异的夏装,轻盈飘逸。
贵妇们或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闲话,或围着杨灵芝身边恭维她。姑娘们则议论着,还未到场的路娜公主。
“也不知道那外国公主长得什么?”
“还能长成什么样?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哎呀,我是说,她会不会长着蓝眼睛黄头发什么的。”
“有可能哟,上回我去外国人的商行,就看到那商行的老板的女儿,长着一双红眼睛,吓死人了。”
姑娘们正说着,内侍的通报声传了进来,“南缅国路娜公主到。”
路娜公主没穿南缅服饰,而是穿着与大丰贵女们相似的襦裙,不同之处腰带束在胸口处,显得她身形高挑,行动间,束在胸间的缎带随意的飘动,别有一番妖娆风情。
贵妇们是不喜欢的,隔池东荷园的男子们,却截然相反。路娜公主眸光流转,巧笑嫣然,行礼道:“路娜见过燕王妃,燕王妃万安。”
“路娜公主不必多礼,请坐。”杨灵芝示意婢女将她引到主宾位子上坐下。
乐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路娜公主敬了杨灵芝三杯酒后,问道:“不知哪位是祥清侯世子夫人?”
赵诚之的继妻小陆氏是英国公堂弟的女儿,听到问话,起身道:“公主,妾身就是祥清侯世子夫人。”
路娜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长得也不怎么样,配不上祥清侯世子。”
众人听这话,都咯噔了一下,这路娜公主不会是第二位玲优县主吧?当祥清侯世子夫人真是可怜,总是被人挑刺。小陆氏淡淡一笑,道:“我与世子的婚事乃是皇后娘娘指的,懿旨上说我与世子,乃天作之合,公主这话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的眼光还不如你吗?”
玲优县主虽不受宠,可她毕竟是当今的异母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陆昭当年只能避其锋芒,可这路娜公主不过是外国公主,有什么资格摆威风?小陆氏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了。
众人暗暗称好。
路娜公主抿了抿唇,道:“王妃,这样坐着闲聊没什么趣,不如我们双方比试一下才艺,哪边输了罚酒如何?”
杨灵芝犹豫不决,平日里的聚会,让姑娘们聚在一起展露才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各府姑娘借此展才,各府太太们借此,看谁家姑娘适合配给自家的儿子。但今日情况不同,涉及到两国,若是大丰赢了到还好,若是输了,只怕燕王会怪罪她没有阻拦这事。
路娜公主见燕王妃迟疑,唇角上扬,道:“王妃,若是诸位酒量不佳,就当我没有说。”
这话说的好像大丰一定会输的样子,顿时引起那些贵女们的不满,“比就比,谁怕谁。”“王妃为何不答应她?难道我们堂堂大国,还怕她一个弹丸小国吗?”“随便她想比什么,咱们大丰贵女们都能接下来。”“非比得她颜面尽失,让她滚回南缅去。”
贵女们的声音虽不大,但也不算小,燕王妃听了,也知这事若不答应,那就是不战而败了,笑笑道:“既然公主有此雅兴,身为主人自当奉陪。”
“多谢王妃应允。”路娜公主笑道。
“不知公主想比试哪门才艺?”杨灵芝为显大丰风范,将选择权交给路娜公主。
“公平起见,不如抽签决定,琴棋书画,歌舞插花、投壶骑马,射箭算筹,抽到哪个就比那个,如何?”路娜公主笑道。
杨灵芝看路娜公主自信满满的样子,心沉了沉,路娜公主提出比试,必有所依仗;只是现在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灵芝笑道:“就依公主所言,来人,呈笔墨纸砚上来。”
一会,婢女把东西端了上来,杨灵芝亲自提笔写了十个签,丢在签筒里,“公主远来是客,就由公主抽第一签。”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路娜公主接过签筒,摇了摇,从里面拈出一个纸团,展开,“投壶。”
投壶?
贵女们面面相觑,比琴棋书画这些,她们都不惧,可是这投壶,一般都是男儿们玩的,姑娘们极少玩,十支箭能投进去两三支就已然不错了,这样子要怎么赢南缅?
“王妃说怎么比?”路娜公主笑问道。
杨灵芝目光微闪,道:“主随客便,公主说怎么比,就怎么比吧。”这一场肯定输,索性输得大方点,后面在赢回来就是了。
“第一场,简单点,双方各出五人,每人十矢,两两对决,谁投进去的矢多,就算谁赢,输的所有人罚酒一杯,王妃觉得如何?”路娜公主笑问道。
杨灵芝沉吟片刻,确定没有什么不妥,道:“好,就依公主的。” 南缅这边已安排好了人,大丰这边临时组队,姜王一早就知道这事,自然帮着妹妹造势,“燕王殿下,不如过去瞧瞧。”
燕王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南缅不安分,会出幺蛾子,“不用过去,来人,把帘子挂上去。”
宫人把帘子挂好,对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大丰这边的人挑选出来了,杨灵芝看得出己方姑娘们信心不足,淡笑道:“游戏而已,不在太在意。”
姑娘们应了声是,虽有了这句安慰话,但她们面上神情仍然紧张。姑娘们偶尔玩投壶,投壶者距离壶是两矢半,可路娜公主却提议将距离改成了三矢。
“姜王,令妹还真是艺高人胆大。”燕王唇边带笑,眼中一片清冷地道。
“开始吧。”杨灵芝发话道。
两人同时掷矢,平分秋色,都投进了壶,大丰贵女们低声叫好,杨灵芝及各府太太微微颔首,第一枝矢投进了,没给大丰丢脸。
接着投第二枝矢,南缅这边的姑娘,扬手就把矢掷了出去,神情轻松;大丰这边的姑娘深吸了口气,盯着壶,将矢掷了出去。都投中了,接着第三枝、第四枝,南缅这边没有意外,全中,大丰这边,第四枝没有中。南缅若是不出错,大丰已然输了。
投壶第一轮,南缅十投十中,大丰十投七中;输得不算太难看,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贵女们面色不好的罚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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