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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郁晚晚就起床吩咐厨房,婚礼上的菜品不能出错,又早早的打电话给容婶把放放和小心肝叫起来换好衣服。
今天他们是给自己的爸妈当花童,可不能拖后腿。
放放打着哈欠道:“我妈妈还没回来,婚礼能不能举行还不一定,干嘛不让我们多睡一会。”
不知道小孩子的睡眠很重要吗?
容婶蹲在他面前帮他扣扣子,啐了一口,“呸呸呸!小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今天的婚礼一定会成功举行的。”
小心肝嘟嘴,“哥哥,妈妈去哪里了?她不会不回来了吧?”
放放扭头看她担忧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有爸爸在,你以为妈妈舍得不回来?”
小心肝想了想他的话,觉得哥哥说的对,也就不担心了。
容婶给他们穿好衣服,又叫厨房把早餐端来,用过早餐就带他们一起去靳宅帮忙。
……
叶微蓝醒来的时候是在温暖的房间里,身上盖着一张薄被,但她明显感觉薄被下的自己——不着寸缕。
woc!陆沉舟这个禽兽……
她还没来得及骂完,一张俊秀的脸猝不及防的闯入眼帘。
“宝,宝贝儿……”叶微蓝瞠目结舌,一时间脑子短路,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
靳仰止看到她醒了,闲庭信步的走向她。
他已经换上了今天的新郎礼服,深蓝色的西装,佩戴着深色系的领结,身姿笔挺,贴身的剪裁衬托出他好身材的线条,一双漆黑的眸子清澈又明亮,灿若星辰,挺立的鼻梁下殷红的薄唇轻抿着,性感又迷人。
叶微蓝忍不住暗暗的吞咽了下,不得不承认……纵然跟他结婚这么久,还是会被他的帅气一次又一次的惊艳到。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叶微蓝定了定心神,轻咳了一声,声音微哑的问道,“宝贝儿,我的衣服呢?你先把我的衣服拿来,我要穿衣服!”
这么光不溜秋的在被子里跟他说话,总有一种要被剥皮拆骨吞入腹中的既视感。
靳仰止走到床边坐下,清风般的眸子含笑的望着她,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行,穿了衣服你就会跑掉的。”
叶微蓝黛眉轻蹙,眼底迅速划过什么,心像是沉浸在最冰冷的海水里,“你,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抬手将她脸庞的发丝掠到耳根后,声音含情,“我只知道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是我的新娘。”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的蹭过她的耳朵,加上他低醇的嗓音,鸡皮瞬间倒立起来,叶微蓝咬唇,“我……我觉得你应该在考虑清楚。”
“考虑什么?”他问。
“考虑……我是否合适做靳太太!”叶微蓝抿唇,眼神不由自主的黯淡下来,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视线转移向别处,声音逐渐小声,“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的出生和经历有很多的不堪,我……”
不等她的话说完,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叶微蓝,你忘记我当初说过的话了?”
叶微蓝一怔,耳边就响起他低沉又庄严的声音,“我靳仰止若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此生必定生同衾死同穴,百死不悔!”
“当初是你强行要住进我心里,现在你说要搬走就搬走,你当我靳仰止是什么,嗯?”
最后一个字充满危险,仿佛她敢说一个字都会立刻弄死她。
“可是……”叶微蓝抿了抿唇瓣,因为下巴被他捏疼而皱起眉头,“可是我不想成为你这辈子唯一的污点。”
他是那般的好,是天之骄子,而自己……身上流淌着恶魔的血液,手上沾着自己母亲的血,她真的不想玷污了他那一身的洁白。
靳仰止削薄的唇瓣缓慢的勾起,笑意邪魅,低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如鬼魅般的响起,“蓝蓝,我已经在深渊里了。”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算是舍弃了我这一身的正义与辉煌,脱下军装,又何妨。
他曾经解救过那么多人质,为他热爱的职业奉献过一腔热血,如今他想的不过是一个叶微蓝,难道就不可以吗?
叶微蓝一怔,随之震惊里的眼眶里有热流涌动,“宝贝儿,你真傻……”
为了这样一个不堪的我,值得吗?
他亲了下她的耳朵,声音低哑,“蓝蓝,我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又做过什么,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永远在我身边。”
叶微蓝干涩的唇瓣微抿,笑意不达眸底,苍凉无比,“哪怕我的手上沾着我母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