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微蓝脸上浮动的虚假笑意终究是淡淡的散开,像是蒙上一层阴霾,扭头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夹杂着化不开的怅然若失缓缓而起,“我知道……只是替活着的人难受。”
白述是幸运的,因为他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想起那段悲惨的童年;白述也是悲哀的,因为,他永远都不知道墨黎为他付出了什么。
而听雨呢……
也许以后她还会遇到其他更好更优秀的男人,她会再次心动陷入爱河,可是那句没有主动说出口的喜欢,或许会成为她心底一辈子的遗憾。
每一个人的人生,好像都注定不能圆满,或多或少,留下一些残缺,好像这样才能证明命运是公平的。
……
顾铂悦将叶微蓝送到墨园门口,并没有送她进门,只是叮嘱她记得用药。
叶微蓝应声,下手挥了挥手就进屋了。
顾铂悦坐在车子上望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里涌起粘稠的情意,心里却酸溜溜的,又空荡的厉害。
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叼在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白雾迅速的从鼻孔里喷出,烟雾缭绕,冷峻的五官萦绕着无边的寂寥。
叶微蓝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思,纵然他再掩藏掩饰,似乎也没办法骗过她。
她是在提醒自己,他们的身份,早已回不到过去。
有些东西,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也一直在告诫和克制自己,可是那些隐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情意就像是一根根藤条在无声疯狂的在滋长,哪怕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叶微蓝,我不可能会喜欢你。
叶微蓝进屋就将装满药品的袋子随手丢在架子上,转身走向酒架前,随手挑了一瓶红酒,连杯子都没拿,打开咕噜咕噜直接灌了一瓶红酒上楼。
靳仰止坐在床上看书,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向进来,脸颊浮着两坨红色,烟眸迷离,人还没走近就闻到了浓郁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他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仰头望向她。
叶微蓝胡乱的点头,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她喝了酒,加上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沾到枕头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靳仰止一怔,清润的眸子浮动着几分无奈的望着她的小脸,心底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慢慢疼起来。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回过神,说了声“进。”
容婶拿着袋子走进来,看到叶微蓝睡着了,垂下眼帘压低声音问:“少爷,太太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袋药品回来,是不是受伤了?”
蓝蓝受伤了?
靳仰止眸光掠过她的小脸,看向容婶,“你把袋子给我,出去吧。”
容婶走到床边将袋子交给他,识趣的离开了。
他打开袋子看到一些药品是修复皮肤的,有些是治跌打损伤的。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那天晚上蓝蓝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
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掀开被子,掠起叶微蓝的衣服露出纤细白嫩的腰部。
果然,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有着深色的勒痕,他又卷起她的裤脚,斑斑点点的淤青,触目惊心。
再挑开她衣服的领子便看到她后颈的皮肤一片红肿,皮肤像是蛇脱皮大片大片的掉落。
剑眉倏然皱起,眸光里是又气又心疼。
他记得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就问过她有没有受伤?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我怎么可能受伤?顶多就是手臂扯疼了,已经让医生看过啦!”
这是让医生看过了?
要不是看她睡的太熟不忍心,靳仰止真想把她拎起来,好好问问她究竟干什么?
这一身的伤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晚上还出去瞎溜达什么!!
气归气,更多的是心疼。
从袋子里拿出药膏,挤在指尖上,轻轻的涂抹在她的后颈上,指尖都能感觉到皮肤的滚烫。
这么严重的晒伤,该有多疼,她却还能装作若无其事,靳仰止真不知道是该夸她坚强,还是骂她逞能,不爱惜自己。
小心翼翼地给她的后颈擦完药膏,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去淤青的喷雾。
喷雾是含中药成分的,喷在她腰间的淤青上,掌心贴着肌肤揉按起来。
大约是力气重了点,叶微蓝疼的哼唧了一声,本能的伸手把卷起的衣服扯下去盖住了自己的腰,翻身趴在枕头上继续睡。
靳仰止看到她熟睡的小脸蛋,又看了看她腰间腿上的淤青,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这淤青光是喷药没用,必须要揉按,这样淤青才能散开,可是她……
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放下喷雾,掠起她的衣服露出纤细的腰肢,低头就亲上触目惊心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