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如此推断合情合理。
至于后世流传的樊氏、马云禄、李翠莲、孙夫人等等,说她们是赵云妻子,这种说法,都是浮云。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赵云十分优秀,这么一位品貌出众,德才兼备的人物,那肯定是抢手货。
这不,一名胆大的秀美小娘子,看到赵子龙就走不动路了。
看对方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尚未及笄,丫鬟髻还赫然盘峨在两侧,就这么瞪着一双痴迷的美眸,直愣愣地向着赵云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小娘子,尉迟槿倒是先愣住了,神情还稍显紧张,无他,这个小娘子可是她的老熟人,此人正是李克用的长女,李琼华。
这位春心萌动的小娘子,梦游一般地来到赵子龙身前,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倏的一下垂下黔首,红霞腾跃、两腮殷然。
跟随着李琼华、贴身保护她的几名飞鸦卫,一看李琼华贸然拦住了两位俏郎君,他们也愣住了,因为是李琼华主动上前的,他们虽然暗暗戒备,却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扰。
骤然被人拦住了去路,赵子龙同样愣住了,狐疑道:“这位小娘,请问有何贵干?”
听到赵子龙的声音,李琼华似乎更加慌乱,正处于尴尬之中的她,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慌里慌张地摸出一块碎银,倏的一下,就丢到了地上,这才闷声道:“奴家,奴家的银子掉了,奴家正在、正在寻找。”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四下张望了一圈,硬是不敢朝赵子龙的面上瞧上一眼,当然,她也故意不看地上的银子,虽然那块碎银滚落的位置十分显
眼。
可她不知道,赵子龙、尉迟槿可都不是等闲之辈,以他们的眼力,李琼华刚才的小动作,二人岂能不尽收眼底呢?
这一幕,落在赵子龙的眼中,让他十分费解,这银子分明就是你自己丢的好不,现在又说自己在寻找银子,这小娘莫非脑子有问题吗?
虽然心存疑惑,可赵子龙毕竟看到了银子滚落的位置,正要上前捡起来,还给这位小娘子,却见一只白皙的素手,比他更快一步,倏的一下,就将银子拣在手中。
没错,出手的人就是尉迟槿,赵子龙看不出李琼华的用意,同为女子的她,多少还是猜到了一点苗头,这才临时起意,想要以另一个身份,帮助这位痴情的小娘一把。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更何况尉迟槿在这个年纪,同样也曾有过一个人,让她一眼难忘,情系至今呢。
想想她自己,不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对朱璃一见倾心的吗,如今似曾相识的一幕重现,让她感慨的同时,自然想要帮上对方一把。
只见尉迟槿一边上前交还银子,一边佯作随意地道:“娘子,这是你掉的银子吧,在下完璧归赵喽,请恕小可斗胆,不知可否请教一下,娘子的芳名?”
李琼华一看,帮自己捡银子的不是赵子龙,神情有点失落,不过,又见这个捡银子的郎君,所言所行甚合自己心意,就抬起头,佯作感激道:“多谢郎君援手,奴家李琼华。”
“哇,娘子好美的名字,琼枝坠雪、无悔年华,好,名好,人也好;不知娘子仙乡何处呢?”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既然这位小娘子掷银求搭讪,尉迟槿就索性问到底好了。
尉迟槿的问话,显然太合她意思了,李琼华偷瞥了赵子龙一眼,娇怯得犹如一只怕生的小鹿,不过,还是鼓足勇气轻应道:“奴家就住晋阳,河东李总管,就是奴家大人。”
“唔,当真!”做戏做全套,尉迟槿将一惊一乍的形象,伪装得惟妙惟肖,“娘子还是千金之躯啊,失敬、失敬啊!”
尉迟槿连忙佯作拱手揖拜,同时还示意赵子龙,跟着她一起揖拜一番。
“两位无须客套,父辈的英明,奴家不敢妄用,相识就是缘,两位不介意的话,我们朋友相称好了。”李琼华连忙谦逊地客套道。
“真的可以做朋友吗?小可真是太荣幸了,竟然和李总管的千金做朋友,哇,娘子,你真是太和善了,不知如此和善、又如此美貌的娘子,最后会花落谁家呢?谁又会如此幸运,得到娘子的垂青呢?”尉迟槿眼中洋溢着笑意,笑吟吟地感慨道。
如此感慨,已经有点调戏的意味了,那些跟在李琼华身后的飞鸦卫士,此时都按刀在手,不善地看向了尉迟槿。
可李琼华却丝毫不恼,甚至脸色都变得更加绯红了起来,楚楚之姿,就连同为女子的尉迟槿,都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狠狠地亲上一口。
牡丹花中皇,海棠春睡香,二者皆不美,最美春心荡。
试问世间,还有比女子情动时、那含羞带怯的眼眸,更美的景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