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停在肉芝一尺之外,指尖触地。
“你好,你叫甚么名字?我叫芙蕖,以后我也住在这里,我们是邻居。以后来我家做客,我们作朋友好不好?”
尚辛强忍住笑,偷眼看向陵越,却见陵越一手撑着额头,缓缓摇头。
肉芝看看芙蕖,又看看芙蕖的手掌,似乎十分纠结。半晌,终于慢慢自叶片之下慢慢走出来,心翼翼,一步一步靠近,才走到芙蕖手边,却突地转身“刺溜”一下逃回叶片后,半晌才慢慢将脸又自叶片之后探出来,见芙蕖仍是笑盈盈看着自己,身子未动分毫,手掌也未动分毫,才又慢慢心翼翼靠近,这一次,肉芝勇敢的碰了碰芙蕖的手指尖才逃窜回去。
陵越、尚辛瞧着,也觉有趣。不由便看住了,且看这肉芝究竟如何。
第三次,肉芝终于鼓足勇气爬上了芙蕖的手掌心。
芙蕖微笑着,自头发中摘下一只羽毛发饰,搔了搔肉芝,肉芝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一屁股坐倒在芙蕖手心里。芙蕖大笑起来。
陵越、尚辛也面露微笑。
芙蕖将羽毛发饰递给肉芝。肉芝双手抱住,如抱住一把半人高的蒲扇,在芙蕖掌心使劲挥动起来,嘻嘻笑个不住,似乎对羽毛发饰十分满意。
芙蕖三人皆是笑盈盈的,看着肉芝在芙蕖掌心抱着羽毛发饰玩耍。
“孩子……似乎也不错……”陵越突地想到,把自己狠狠吓了一大跳,脸上有些烧灼。
“啊!”
却是芙蕖一声大叫。
陵越陡然吃了一惊,再看时,愈发吃惊。
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群肉芝,约莫有上百只,将芙蕖团团围住,一面嘻嘻而笑,一面顺着芙蕖衣裙争先恐后爬上去,有几只已经爬到了芙蕖头,有一只将陵越插在芙蕖鬓上的腊梅拔出来,正努力的在自己头。居然有一只吊在芙蕖耳坠上荡秋千。芙蕖受了惊,耳朵又受疼,忍不住尖叫出声。
尚辛惊呆住:“肉芝……上百只……肉芝……”
虽知肉芝良善,不会存心伤害芙蕖,终究怕误伤,陵越忙忙上前相助。那些肉芝竟爬到陵越身上,一面嘻嘻而笑,一面往陵越脖子里钻。陵越怕当真伤到肉芝,并不敢动用灵力,只得轻轻自脖子里将肉芝拎出来,还未放下,那一只却又钻进衣襟里,手忙脚乱,十分无奈。
“你们再闹,我教昨天那个叫尚蕴的把你们统统捉回去,炼药!”尚辛沉着面道。
瞬间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肉芝们惊呆住,突然“嗷”的一声,肉芝们争先恐后自陵越芙蕖身上逃窜下去,瞬间没了影踪。
陵越摇头苦笑不住,慢慢将衣衫整好。
芙蕖却嘟着嘴道:“尚辛,你看,把它们吓坏了!”
尚辛笑道:“师母,肉芝如同婴孩,不能一味宽纵,也要好好教的。否则,你与师父在此隐居,可就成了它们捉弄玩耍的对象,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它们吓坏了,以后还会出来么?以后没得玩了!”芙蕖遗憾道。
“师母放心。它们喜欢你和师父,只怕会时时跑来,想赶也赶不走!”尚辛笑道,靠近芙蕖,压低声音道:“师母,这些肉芝看出你和师父不会伤害它们,必定无法无天。若不听话,再敢胡闹,便将尚蕴搬出来,保管有用!昨晚第一次见,尚蕴眼都直了,想要捉回去炼药的。因想着只有一只,强忍心痛才放过,却着实把肉芝吓坏了,哇哇大哭。适才一试,肉芝们果然十分惧怕尚蕴,只管拿尚蕴来震慑便是。”
芙蕖掩口而笑,头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