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焚寂……实在是太大的诱惑,即使魔皇心存疑虑,也不得不战!而你师叔,就是最好的主战人选。”
“师叔终于回来了,可是……我真是无用!”黑衣男子闭上了双眼。
陵越走上前去,轻轻扶住黑衣男子的肩膀:“近千年前,欧阳少恭曾过,魂魄撕裂的痛苦,非同寻常,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述……你居然以身代之……你很好。”
黑衣男子闭目摇头,痛苦到:“若能自襄垣处得到释放魂魄的法子,师叔便可以全心全意等待那位师叔归来,终有得到幸福的一日。可惜,天意弄人,竟不能如愿。师叔便只能另辟蹊径,想要以自己的魂魄李代桃僵,置换那位师叔的魂魄,代他为剑灵。”
陵越百般压制,心中仍是酸楚难耐:“以身代之……明知道,他已是剑仙,是否能**寂中释放魂魄已然没有那么重要,还是心甘情愿以自己的魂魄为剑灵,换取他多一的幸福……”
突地,陵越心中一动,忍不住出声惊问道:“你甚么?撕裂魂魄,为焚寂、慧蚀作灵,释放那位屠苏和红玉的魂魄?成全两对有情人?释放……红玉?成全何人?”
黑衣男子淡淡道:“师叔过,师祖紫胤真人,命中有劫难渡,人都道是魇魅煞劫和……情劫,其实不然,师祖命中唯有一劫罢了。”
“唯有一劫?魇魅煞劫是实实在在的劫难,只是九百年前,屠苏已为师尊吸尽煞气,师尊亦已心中豁然开朗,魇魅煞劫已安然渡过。如今尚有情劫难渡,那便是深爱的师叔自尽于师尊剑下,魂魄重修遥遥无期,故而,师尊不能飞仙,日渐衰弱,魂魄消散就在不远。何来唯有一劫只?”陵越惊疑不定。
黑衣男子淡淡笑起来:“师叔心有创世之火,能知过去、现在、未来,虽不能事事时时详尽,大致却也相差无几。师叔唯有一劫便是唯有一劫。魇魅煞劫若只是吸尽煞气,心思豁朗便能度过,岂非太过轻易?”
陵越大惊,浑身不由战栗:“她的意思是,师尊其实从未真正度过魇魅煞劫?”
“师叔虽未明言,我却也猜到几分。我对往事颇多了解,对魇魅亦有留意。魇魅之力,煞气尚在其次,最为可怕的是,它可以惑乱人心,将人带入自己梦境一般的心魔之中,难以脱困。师祖自以为深爱师妹,其实不然,师祖如其师妹之兄之父,自襁褓之中便教养抚育她成长,恰如师叔与我。那朦胧的男女之情,不过是误以为罢了。师祖的师妹确是因私情废公,只是,私情,除却男女之情,本还有亲情……”
“你是,师尊,并无情劫,只是陷在自己的心魔中?”陵越紧蹙眉头。
“师祖的师妹,为救师祖获罪于天在前,自尽于师祖剑下在后,师祖自责颇深,后遇魇魅,受其惑乱,日渐入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师祖以为,师妹因着与他的男女之情而废公,可惜,私情,除却男女之情,本还有亲情……”
“你的意思是,师尊的师妹其实从未爱过他,师尊只是……一厢情愿?”陵越突地声线冷硬,满面隐怒。
“不。”黑衣男子摇摇头:“师祖也从未爱过他的师妹。师祖以为他的师妹因爱获罪,愧疚、自责,竟以为也深爱师妹……其实,从未相爱,谁也不曾爱谁,只是……亲情罢了。从未爱过,何来情劫难渡。”
“从未……爱过?”陵越喃喃道,似有几分落寞:“师尊……”
“师祖深陷心魔之中,与红玉姑姑有情而不自知。”黑衣男子轻叹道:“师叔,师祖终有一日,可以渡过劫难,飞升剑仙。然而,剑灵其实并不是完整的生灵。仙灵与剑灵,犹如阴阳两隔。师叔,有情之人,理应成全……”
“故而,她要狠心撕裂自己的魂魄,置换屠苏和红玉……”陵越哽咽难语。
“师父,不必难过……都过去了。”黑衣男子淡淡笑着,云淡风轻:“玉泱,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