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一丁的声音传送出去。
魂魄沉寂,便是如此!
“我并不怕魂魄沉寂,我亦不怕永无止境的孤寂,我只是……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完……”六月雪异色的双眸中缓缓滑下冰蓝色的泪滴。
“……师兄……我不能甘心!”
双掌握紧慧蚀,六月雪,在半人高的草海中,向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行、前行、前行!走了许久、许久、许久,眼前的一切,却只是在重复、重复、重复。旷野没有尽头,时间却似乎停止一般。六月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草株。无论怎样走,那一模一样的草株始终就在眼前,回身,身后的草株却没有半分被刚刚踩踏过的痕迹,依然只有自己,一如最初,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起起伏伏,一望无际、半人高的的草海中央,头是那轮诡异的月亮。
“难道真的,就这样又回到了原么?”六月雪绝望的坐倒在地:“永无止境!”
“师兄……”六月雪掩面悲戚:“长琴……师兄……若我就此魂魄沉寂……你要如何走出千万年孤独的宿命!师尊……若我就此魂魄沉寂……你要怎样度过天劫?玉泱……若我就此魂魄沉寂……你怎能安然离去……”
一幕看不见的结界在狼妖王“八荒啸月”的狼嚎尾声中迅速结成,狼妖王凌空悬在结界端,被一层邪恶光晕包绕着,看起来,就像一轮圆月!是的,一轮巨大而诡异的圆月!
狼妖王就这样冷笑着看着结界中央的六月雪,静静的、耐心的等待着。结界之内没有时间,就算有,数万年,结界之外也不过弹指一挥间!这样绝望的孤寂,这样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沉寂,这样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从来都没有人能……熬过!死亡,准确的,自尽,很快就会来临!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是很久很久,天空突然飘落下来雪花,落在四野,却没有半踪迹,抬头,天上依然只有那轮诡异的圆亮,雪不知从何而来,又逝往何处去。
掌中慧蚀突地就震动起来,杀意涌动不休。
“不!……任是谁……都休想……困住我!”鼻端突地闻及一丝一闪即逝的淡淡血腥味,六月雪脸上的悲戚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慢慢起身,轻轻地阖上双目,身周气流飞旋起来,越来越快:“我一定要出去!”气流之中,六月雪右掌的慧蚀慢慢指向漆黑的穹,剑尖所向正是那**而诡异的圆月。气流突地爆发出去,冲天而起,右掌的慧蚀在气流中,飞速前进,直直刺向诡异的圆月。
月是如此的大,却又如此的远,慧蚀渐渐慢下来,似乎力有不逮。六月雪左掌的另一只慧蚀,却被一道红黑间夹的邪恶气息推动,闪电般向着前剑直去,刹那间,精准地撞击在前剑尾端,前剑便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包裹着赤红的烈焰,飞驰而去。
就在几乎就要刺中的时候,那轮诡异的圆月突地消失,犹如烛火突然的熄灭。四下里,一片漆黑,看不见圆月,看不见草海,甚么都看不见。
慧蚀准确的飞回掌中。紧握着慧蚀冰冷的剑柄,六月雪心中却是无比的安定。突地就想起了他,那个永远斜斜缚着一柄剑在背上的人,耳边似乎听见他在:“我视执剑在手为……一种安定内心的力量!这般……随时伸手……便可触及剑柄……我才能心安。”
六月雪微笑起来:“长辫子哥哥……真想……再靠在你的肩头……”慢慢放松,无声无息的解除那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重禁锢,阴寒的嗜血煞气刹那间自六月雪身上释出,如海啸般奔涌向四面八方,慧蚀交错的剑光间夹在其中四下闪动。空旷的的世界突地有了反应,有了慧蚀剑刃破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