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虽然联军和霜卫部族搜索了很久都没找到,但实际上,蛋尼维亚的确就在这片丘陵地带——只不过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而已。
为什么这里一切都被抹除,为什么这里变成了冰川地带?
这并不是艾尼维亚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让寒冷弥漫开所导致的。
冰晶凤凰是主动制造这种地形的,因为只有让冰川布满整个地区,自己才能在冰川带掩护下,安全涅槃!
实际上,哪怕如今已经涅槃成功,艾尼维亚此时也依旧心有余悸。
丽桑卓这家伙,真的太阴险了,她不仅利用了艾尼维亚的神格,而且还似乎准备了专门应对艾尼维亚的法阵!
实际上,当艾尼维亚感应到了自己的神职、不得不离开大冰川前往东弗雷尔卓德的时候,冰晶凤凰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祂又不傻,这时候弗雷尔卓德大陆忽然出现了祸麟,甚至引得自己不得不去履行神职,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不过在那时候的艾尼维亚看来,这也只是“有点不对劲”而已,祂最开始将这种不对劲当成了丽桑卓的警告,毕竟在之前拉克斯塔克联军成立的时候,艾尼维亚也算是帮助联军、用行动为其背书了,丽桑卓有所不满也很正常!
然而,祂显然低估了丽桑卓的决心。
当祂见到了祸麟的时候,一起见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法阵。
艾尼维亚很渊博,虽然她还不能清楚的判断出这个法阵的全部功能,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的主要功能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防护、转化、能量化、共振。
而将这些功能结合在一起,艾尼维亚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应该头铁的试试。
所以,最开始艾尼维亚是打算远远地收拾了这头祸麟就好的。
可是,这个复杂的法阵帮助祸麟很好的抵御了远程的攻击,而且,在艾尼维亚出现之后,大量的霜卫祭司也随之出现,并且开始互相配合着释放起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魔法。
艾尼维亚有心干脆将所有人都埋葬在风雪之中,但随着丽桑卓的出现、扭曲的冰晶以祸麟为中心开始蔓延,艾尼维亚终于确认了问题的严重性。
神格在催促着艾尼维亚快点行动——祂是弗雷尔卓德的庇护者,这种行走在弗雷尔卓德的祸麟,是祂必须亲自处理掉的敌人,这是祂的神职所在!
如果抗拒这种责任,艾尼维亚将会承受来自于神格的煎熬,甚至失去不朽——神格固然能让祂成为弗雷尔卓德寒冬的代表,同时也限制祂不得不踏上丽桑卓为祂精心编织的陷阱。
眼见着事不可违,艾尼维亚干净利落的一头扎下。
这含怒的一记舍身攻击不仅完全抹掉了祸麟,而且连丽桑卓都不得不暂避锋芒,正是趁着这个机会,艾尼维亚制造了大片的冰川地带,然后趁机遁入了地下。
在正式开始涅槃之前,祂控制着自己濒临破碎的身躯,一直努力向下钻,最终钻到了彻底可以隔绝探查的地方,然后才开始了这次关键性的涅槃!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艾尼维亚无疑是成功的,祂避开了丽桑卓后续的追捕,成功的挨过了最脆弱的时期!
虽然说因为涅槃时间太短,祂如今还很孱弱,根本没有神祇的威能,但至少丽桑卓腐化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呀!
确认了这一点的艾尼维亚很想要仰头高歌一曲,不过考虑到这里还是不够安全,祂还是在开始唱歌之前,先思考起了转移的问题。
去哪呢?
去找亚索么?
那个凡人看起来搞得挺大的……
艾尼维亚曾经是阿瓦罗萨的导师,所以祂天然和艾希亲近——如果不是因为亚索和艾希建立起了绝对的信仰关系,祂恐怕现在已经是阿瓦罗萨部族都图腾、艾希的导师了。
可惜了,可惜了——也不知道亚索那家伙会选择那一条路。
想到了艾希和亚索,秃毛鸡姿态的艾尼维亚忍不住摆了摆自己的小翅膀,祂现在心情很好,虽然不能哼歌,但并不妨碍稍微溜溜号、想想亚索的未来选择。
也不知道他会选择接受神格,还是跑去其他的位面,又或者干脆放弃这份力量,将其埋藏进血脉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亚索的时候,艾维尼亚本能的感觉他恐怕不会走什么常规的路线。
然后,就在艾尼维亚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笨笨的将自己的身躯从蛋壳里扭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座庇护着艾尼维亚“孵化”的巨型巢穴外围,厚重的臻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一块。
宛若阴影一般的漆黑迅速的从臻冰的边缘蔓延,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侵蚀着整个孵化巢穴——当艾尼维亚好不容易终于成功破壳的时候,祂周围的臻冰已经变得无比黯淡了!
艾尼维亚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的冰晶凤凰还沉浸在“可能会多一个同类”的期待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可怕的灾厄已经到来。
“亚索应该会留在现界吧?”
“他应该不会跟那条长虫一样没劲的吧?”
“毕竟这可是人类出身的人啊。”
“不过,我感觉他应该也有另外一份力量?”
“没错,没错,另一份力量。”
“这份力量或许会让他有更多的选择?”
“更多的选择,更好的选择!”
“不知道身为人类的感情会不会干扰他的选择?”
“感情只是阻碍!”
“但这很有可能让他选择血脉传承……”
“血脉永不枯竭,血肉永不停歇!”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等等,你是谁?!”
向上攀爬、试图钻出巢穴的艾尼维亚终于意识到,似乎周围的环境有点不对。
明明刚刚只是自己在随意想着一些关于亚索的事情,怎么想着想着,就变成自问自答了?
不,什么自问自答,这分明是有谁在主动凑过来回答!
发现了问题的艾尼维亚抬起头。
然后,这只弱小的秃毛鸡就看见了一只独眼。
一只目光之中没有哪怕一丝情感的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