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霆:“……”
六月盛夏的白水州,虽然才早上七点,但阳光照在身上有点刺痛。
“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顺路接你,虽然我开车技术比许燕彬要好上几十倍,但我不收顺风车费的。”
商洛宇懒懒地拨着方向盘,心里早已乐开花。
许燕彬就是上道呀,知道今天是谢永辰案件开庭的日子,说得去学校一趟,把接送黄一曦的机会让给他。
“市区不到三十公里的时速要什么开车技术?”
黄一曦冷冷地。
“…….”
“最近有一间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委托代理费被警察没收了,说那些是赃款,为此那间律师事务所还请了其他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为他们代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商洛宇看着许久都不出声的黄一曦,找了一个新闻话题。
“因为另外一间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比他们更擅长处理此类案件?”
黄一曦当时看过新闻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间律师事务所就不怕以后当事人对他们的能力产生怀疑吗。
“不是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情绪。”
商洛宇循循教导。
律师不是当事人,除了专业的法律知识,不会象当事人那样狭窄地思考问题,更重要的一点就算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却能不带情绪和立场纵观全局,从而更有力维护当事人的合法利益。
“一个律师,能急当事人所急,却不会被当事人的情绪影响,就象一个好的演员,上台后能演不同人的人生,却不让自己的生活带上戏中人的痕迹。”
“小曦,我一直想问你,你对谢永辰的反应好象有点过度,是因为什么原因?”
商洛宇敏感地发现黄一曦最近情绪不稳,黄一曦和她的父母,做善事都不是要求回报的人,所以就象谢永辰这人实在太渣,也只不过是发迹后没有报答黄家,照理来说黄一曦不应该对谢永辰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对代理案件的律师来说是大忌。
黄一曦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事。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听到谢永辰和旁边的人说,说我爸之所以抚养他,是因为我爸没儿子,看到他们孤儿寡母的,想让他来当我们黄家的儿子。”
小时候的黄一曦,并不明白谢永辰的想法这对单纯看在过世的同事面子上照顾他儿子的父亲,是极大的侮辱。
而是想起每当谢永辰到家里时,父母总会把好吃的留给他,对他和颜悦色,以为父亲真的是重男轻女不喜欢她,所以伤心许久。
“所以有一次你突然把衣服放在小书包里,哭着离家出走?”
商洛宇突然想起黄一曦的母亲说到黄一曦小时候很认死理,有一次大人不知道怎么得罪她,她背起书包离家出走,说不再是父母的小宝贝,不愿意做一个爱哭的委屈鬼。
黄一曦出走了半天就被父母找了回来,从那以后,黄一曦的父母对谢永辰淡淡地,谢永辰又说是因为黄一曦的父母看到他不可能改姓,死心了。
想到五岁的小女孩听到十七岁少年那充满恶意的谎言后,商洛宇对谢永辰也是满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