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要这么莽撞!只为了这点事就要和家里脱离关系,太草率了!”
半夏气道:“这点事?我的好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你么?我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是因为,因为我受了伤,床都下不了,更是出不了门。”
“受了伤?”其实我早就注意到半夏瘦了许多,但是还没来得及问她,她这么一说让我无比担心,“你伤到哪了?”
半夏脸一红,小声说:“在背上。”
“让我看看!”
“不要了吧……”
“不可以!我一定要看!快点。”
半夏拗不过我,只好趴在床上,除去衣服,露出背部。我看见她背后一片红色的胎记之上那么多条鞭打的痕迹,眼泪又禁不住往下落:“谁如此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半夏暗淡地说:“是我爹。”
我更惊讶了:“你爹?你爹怎么……”
半夏叹气:“江姐姐,我爹气恼我在外惹事,一气之下便把我打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提高声音,“他就欺负我娘死的早,没人护我没人心疼我!还说我天性顽劣,硬是要逼我成亲!说嫁人以后就安分了!这都是什么鬼话!要不是今晚我趁他和家丁不备逃了出来,估计明天我就要随嫁妆远嫁了!”半夏突然转身握住我的手动情地说:“我不要远嫁!不要离开姐姐!”
她的赤身裸体映在我的眼里,让我心里一动。满满的爱意似乎被眼前这聪明的女子看穿,她勾住我的脖子吻了上来。从未和别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我有点惊慌,但是半夏的吻香甜又温柔,很快我就沉迷了。她脱去我的衣服,两人在床上吻的难分难舍,紧紧地抱住彼此。或许是爱的真切,虽然我们都不了解□□,但是却让彼此很快乐。那一晚,对于我和半夏来说都是很难以忘怀的,我们把自己交给对方,享受着身上爱人的抚慰,深深地结合,时间快的像是被谁偷走了一般。
后来我们都累了,我倒在她的怀里小睡片刻。天快亮的时候她叫醒我,在我耳边轻道:“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爹要把你嫁给太子。”当时她在董白耳边说的那句神秘的话便是这句。自知不能跟太子争妻的他只能落荒而逃。
“……”我回忆起之前有意无意听到的爹娘的对话,当时总是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
“还是姐姐你并不想跟我走?想要嫁入宫中,享受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有些不高兴:“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半夏握住我的手说:“那姐姐就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从此浪迹天涯,平平淡淡相守一生,好不好?”我当然是万分愿意,可是若是真的要将我嫁给太子,我这一走我爹娘该怎么办?那可是欺君之罪。
“姐姐在担心什么?是担心你爹娘吗?”我未开口,只是一个眼神半夏就能懂我。我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这点,姐姐不用担心,半夏有妙计一条。”半夏狡猾地眨眼。我好奇:“你有什么办法?”
半夏说:“我早年认识一个道士,法力高强。他的法术高超,我一直很想拜他为师,可惜他不收女弟子,不过在我死缠烂打下还是教了我一招,十分有用的一招。”
“什么东西?”我对那些江湖术士从来都没有好感,总觉得他们耍的都是一些骗人的小把戏。
“姐姐知道我今夜是如何脱身的吗?就算我爹进入到我的房间,仍然看我乖乖地坐在房中呢。”半夏说,“我会‘狸猫换太子’之术,用一只动物便能幻作人型。这法术可以维持半年,半年之后那动物就自然死亡,死亡之后还会保持人型,在别人看来就像重病不治。”
我有点不相信,笑了出来。
“你还不信了。我这就试给你看!”半夏环顾周围,从笼子里取出我的金丝雀,居然真的变成我的样子,惊得我言语不能。半夏哈哈笑,说:
“事不宜迟,快点收拾衣物和我走吧!”半夏急得不行,我心下宽慰,觉得这再好不过了!
于是我们收拾好行李,带够了盘缠,连夜启程,漫无目的,只是一味远离京城,越远越好。
我和半夏在一个小村庄里落脚,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扮作年轻夫妇,住在一起,过着夫妻生活,一晃就是两年。期间我曾听说太子妃去世的消息,举国哀悼,只有我和半夏觉得好笑。我们也曾经想念家人,易容回去探望了几眼。我们的爹娘都老了许多,可是一想到他们不顾我们的想法要把我们嫁出去我们就觉得难以原谅。
日子过的很平淡,而我和半夏也非常享受这样的平淡。我们经营着一家小客栈,日子过的不算富贵但是我们却很知足。我和半夏都隐姓埋名,半夏改名分刻,我叫时迁,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时光。我们一同回忆过去,原来我们在年少初初见面时就已经对对方产生好感,原来我们早就恋上彼此。无论粗茶淡饭还是山珍海味,只要分刻在我身边,我都觉得很幸福。
我曾经以为我和半夏会这样渡过一生,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们终是被阴阳所隔,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