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银子，银子

通了庶务的，一看到那个单子那是什么都有明白了。

    他心里更是不得劲，心里想着，这自己母亲人人说是贪婪，可是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贪了自家库房的东西，却从没有怀疑过奴才，这要是从奴才入手，就是得了银子，人家也只会说是管家得当，怎么也不会落下这样的名声来。最可恨的是，这里头有好几个都是母亲当年得用的奴才，也就是说自家老娘那是成了奴才的挡箭牌了，坏名声她的了，好处却是奴才占了大头。傻不傻啊！

    有几个和贾赦比较要好的人家听说了这个单子的事情，也有点愣神，回家一查，好嘛，自家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大理寺的衙门差役一时间倒是抢手起来，贾赦更绝的是，居然还把这单子抄了一份给林如海快马送去。这照顾的周到的不行。

    就连皇帝知道了，也暗暗的差了一下，发现御厨房的鸡蛋已经到达了1两银子一个，气的皇帝摔了一个元青花的茶盏。

    等到一干子人抓得抓，抄的抄，关的关，查回来东西往正堂一摆，贾赦无语了。要知道贾家的地那可都是好地啊！近百年的传承啊，单单百顷的庄子那可是就有10个，还有三百顷的有4个，还有小点的20顷的也有10个，整整12万亩良田啊！如果按照每百顷他们贪污的最少数量5000两来算，每年这些奴才就要在地里贪污多少？那可是12万两白银啊！这么些年，又贪了多少去？多的时候呢？如果用南面的双季稻来算呢？那又是多少？没法算了都！

    那些奴才庄头那是都成了地主了，还擅自改了租子，收的是六成，这样一来他们每年一个百顷就能贪近万两，都在乡下建了四进的宅子，丫头，小厮，姨娘，婆子一大堆，连这些奴才的小子们都已经过上了呼奴唤仆，奢侈挥霍的日子了。这一次光卖人就卖出了好几百个，这些家伙的家产也都抄了回来，宅子空着，以后处理，这些银子总数多达近60万，还有玉器什么的都没有算，直接扔到库房了。不是什么金贵的，用来赏人却不错，整整35个箱子，在贾赦瞪得通红的眼睛注视下抬进了小库房。准备登记造册。

    这次家里的采买们家里的查抄，得了15万两银子，触目惊心啊，这都是怎么个贪法，能贪到这些，还有些一二进的小院子大概有近30个，有几个居然是那些奴才的外宅！太雷人了！几十亩的田地好些，还有些两顷上下的庄子也有12个。最气人的是，这些奴才自己都置办上铺子了，虽然都是些小县城，可架不住数量多啊！那可是都有20多个呢！还有那些奴才从公库贪出去的东西让家里的主子们都气的胃疼。足有近百件。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很多都是前朝的物件。值钱的很呢。

    再算算如果这些地能实实在在的收上银子来，哪怕消耗多些，把江南的双季稻按照一季算，最少也是一年近15万的银子啊！再加上府里还有16个铺子，每年的房租也能收上平均1500两一个，一年也就能有24000两，这样算的话，府里那可是每年收入达到了近20万，再想一下当年的40000两的年收入和王氏当家时的30000两，真是不能看啊，不到两成啊！这到底谁是主子？

    其实贾赦这里不是最惨的，还有贾珍和贾政家里比较着呢。贾珍那里抄回来多少不管，这也不是他们能关心的，关键是他们可是族长家，那些铺子田地绝对是不少的。不像贾赦，那还分了贾政一家子三成呢。贾珍那里可是独有的啊！

    再说还有祭田也是他那里管着呢，可想而知能抄回来多少。估计那些族老们也该上场了，这些抄出来的可有他们的月例银子呢！这会子还不知道会吵吵成什么样呢！

    还有贾政那里，这回是贾珠出面办的，这孩子算是历练出来了，别的不知道，反正老太太的陪房赖嬷嬷家那是一下子到了下去了。不说别的，他们家那个带着花园的四进宅子，就让他们怎么也摆脱不了贪污的罪名了，还有从他们家抄出来的老库的东西，那可都是报废了好些年的。特别是他家的小子外出吃顿饭要花百两银子的事情一出，立马震惊了整个贾家宗族！

    还有好几件那可是袭爵的人才能有的，居然也在赖家找到了，贾珠让人送了过来。当然贾珠送来的老库的东西不止这些，不过除了这袭爵的人才能用的东西，其他的，贾赦都送还了回去，并表示这些都算二房的了。再怎么这也是自己弟弟家。只要不是在奴才手里就成。这样大气的说法，倒是让老太太心里舒服了不少。

    说来这老太太看到赖家抄出的东西时，眼睛都红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啊！一向得了自己信任的老陪房家居然把她坑成这样。这精明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立马联想开了，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也受过他们的蛊惑，上过他们的当？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些收拾她陪嫁庄子上东西似乎也是和赖家有关的人家，还有以前老库有很多东西都是赖家收拾的。还有以前那些厨房采买，哪一样不是这些人掌得权？

    这么一想，老太太不镇定了，拉着贾珠，让他把自己的陪嫁庄子也给收拾了一遍，把庄头什么的都给卖了，果然抄出来不少的东西，就连当年那些个被自己发卖的姨娘的东西也都在他们哪里，还有些给庶女的嫁妆，也有好些在那里，这样一来，老太太懵了。怪不得自家的庶女出门从来没有回过家，让自己一心给儿子拉关系，走人脉的策略歇菜了。原来竟然是这些奴才坏的事。

    这一次老太太是彻底承认自己的不足了。虽然心里还有些想为自己辩解的念头，可是那么多的东西在哪里摆着，最起码这识人不明那是铁板钉钉了！自己怎么就让这些奴才糊弄了呢！再想想当年王氏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是赖家求情的。自己老是给王氏擦屁股似乎也有这些奴才的撺掇。后悔啊！蛀虫啊！太伤心了！

    这一次的大清洗带来了几个效果及好处。

    第一，家里的奴才少了一半还多，贾赦很满意，人口少了，活计反而做的利落了，这不是废物都清理了嘛，剩下的大多都是老实人。还有就是些新进来没有多久的。绝对是受到了震慑了。估计府里可以安稳了。至于人手不够？那不会再买吗？有银子还怕买不到人不成？

    第二，第二是家里的进项被查明了，以后那是绝对的高收入人群了。只要好好经营，不用说，贾府一定没有银钱危机了。倒是那些收上来的宅子什么的有点难处理，实在是琐碎了些。要不租出去？嗯，不错！好主意，收租子还是不错的。

    第三，贾赦直接上奏，把欠国库的银子给交上了，那是无债一声轻啊！

    第四，听说多人家都采取了和贾家一样的作法，不用说贾赦同学这一次又一次的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那个，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五，老太太派人来说话了，说是让他找人去看看几个庶出的妹妹，不用说，发现问题了。嗯，他可不是傻子，当年贾敏的事情一出，他就已经派人了，等到老太太出手，那是黄花菜都凉了。这次连抄家的事情他都送过单子了。交情好着呢，不过这一次老太太想到要他出面，足以说明，老太太有点醒悟了，知道后悔了。嗯，事情进展真的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