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是你的猜测!”洛林瞪着宫天歌,不愿意承认,结结巴巴地辩解着,明明没人打他也没人虐待他,这脸色可是白得比她还要瘆人。
“慌什么?”宫天歌笑着往前俯身,正好把脸凑到了洛林面前。
而在洛林眼中,却是倒映出了一张如恶魔一般邪气的笑脸,令人恶寒。
“我不是说了,随便猜测罢了。你这么激动,会让我觉得,我猜对了哦。”宫天歌自认为笑得十分和善,露出标准的笑容,洁白的牙齿还有弯弯的眉眼。
可就是连萧重月见了都有些胆寒了,笑里藏刀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这刀还是淬了毒的弯弯柳叶刀。
她不动声色地把洛林心里的算盘说出来,却既不逼迫,也不威胁,自己的目的一分一毫都没有露出来,却把对方的心思摸得透彻。
“可惜,想引战没那么容易,想来洛城主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宫天歌笑容渐渐褪去,转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她往后一退,靠在了椅背上,威压顿时倾露出来,不怒自威的气势浑然天成,独属于上位者的逼迫力压得洛林脑门上的汗一滴接一滴地往下落。
怎么回事!唐海不是个萧重月从山沟沟里捡出来的小炼药师吗?她这样的下等平民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就连洛清音也感受到了宫天歌身上传出来的压迫感,心惊胆战地偷偷挪了挪身子想要逃开。
“这样的话,那我就十分好奇了。”她幽幽地道,“那个让洛大人尝到了甜头却又转瞬即逝的好处,是什么呢?”
语气一落,宫天歌明显就察觉到了洛林面色一顿,犹豫之色一闪而过。尽管很快,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她没有继续问,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这些事情嘛,联系下近几个月来洛水城发生的重大事件,就是五岁小童猜也能猜到,年前的时候,宫家在此地驻扎,最后却不明不白地以叛贼的罪名全族身葬洛水,洛大人,你说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呢?”
她的语气里像是夹了冰一样,冷得人发颤,洛林脱力似的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喃喃道:“不是我,这件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清剿的部队是京城派来的,罪名是皇家下达的,我不过一介小小的城主,哪……”
“呵!”宫天歌冷笑着打断他,“小小的城主?小小的城主也敢做卖国贼?小小的城主也敢窃取情报?你当我是好糊弄的嘛?洛林,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我是谁!”
她一怒之下,一把将面具揭了下来,漆黑的瞳仁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死死攫住洛林,明明是精致绝伦的五官,在洛林的眼中无限放大,化作了他的梦魇。
“宫……天歌?”洛林愣住了,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脚底升凉,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做噩梦了,她明明……不是已经……
“呵……”看着洛林被吓到呆滞的表情,宫天歌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拽住洛林领口的手,一把将人摔在了地上,面上浮现出的尽是桀骜和不屑。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你不是没做过亏心事吗?怎么这么紧张?还是说,洛大人贵人多忘事,把自己曾经做过的好事都给忘了?”
萧重月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宫天歌,微微发愣,眼中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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