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的是他,与咱们有什么干系。”
“这你不懂,我可以断定,最后这事还是要落在咱们身上。”句誕无奈的苦笑下。
“那行啊,这盛怀就把刺史交出来,”柳寒笑道,丝毫没在意。
“你呀,有怎么简单就好了,唉,你倒是轻松,顾玮这么拉你做事,你就是不肯,是不早就看明白了,这事不管怎样,都落不到你身上。”
“大人,您这话就诛心了,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您,也跑不了我。”柳寒在心里疑云暗起,这句誕倒是想作什么,今儿这话没头没脑的,不管是出塞还是粮食,与他有多大关系。
心中有了疑窦,便生出探寻,可句誕却叹着气,疲倦的闭上眼,柳寒只好起身告辞。
柳寒心里依旧非常纳闷,句誕这个时候怎么想起这事了。
这个疑问,他一直在心里萦绕。
第二天,韩澄来行辕报道,柳寒这时也清楚了,他作为虎贲卫假校尉,也有一定的人事权,用个主薄是可以的,但必须报告宫里,在宫里没同意前,不能让了解机密。
所以,韩澄来了,但宫里的批复还没下来,他也就无所事事。
“你也不要着急,不让做事是为你好,如果宫里认为你不合适,你还可以抬脚就走,反之,你想走都走不了。”
韩澄沉默的点点头:“大人做事谨慎,晚生佩服,这再次证实了,晚生的选择没错。”
柳寒也同样沉默片刻,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他,韩澄想了半响才说:“句大人的心思,晚生还不明白,不过,晚生猜测,句大人恐怕是想着大人的身份。”
柳寒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回事。
“这句大人,真是老奸巨猾,不过,这恐怕他是打错主意了。”
韩澄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站在边上,柳寒示意他坐下,韩澄也没谦让,径直给自己倒上茶。
柳寒完全明白句誕的用意,可句誕错了,不参与新税制推广,是他自己的决定,不是宫里的意思。
此外,句誕恐怕还认为,自己还负有监督他和顾玮的任务,当然,这也是他的任务,但现在不是主要任务,主要还是监控扬州的门阀士族和军队。
他相信对这个任务自己做得很好,现在,扬州的军权在他的控制下,这座扬州城在他的控制下。
宫里的指令在一个春雨绵延的上午到了,同意韩澄出任他的主薄,韩澄正式加入虎贲卫。
柳寒没有公开韩澄加入虎贲卫,而是暂时让韩澄代替晁攸,以行辕主薄的身份出现,带着他去拜访莫齐和盛怀。
到扬州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与盛怀直接打交道,盛怀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公事公办的交代几句话后,非常冷淡的将他打发了。
扬州校尉沈惜不是扬州人,而是青州沈阀中人,柳寒这次也一并拜会了,让他很意外的是,这校尉乃武官,可这沈惜却压根不象武将,活脱脱一文弱书生,身穿彩绸,手拿折扇,脸上还抹了粉,跟戏台上的戏子似的。
这位沈校尉能直接掌控的士兵只有校尉府内的百余人,只有在战时,凭太尉府命令,才能调集下属各郡国军队,组成大军,若无朝廷旨意,擅自调兵则以谋反罪论处。
这个制度是太祖定的,可到泰定皇帝,为了更快速调动军队,泰定皇帝下旨,州校尉和刺史的联合命令便可以调兵。
从刺史出来,韩澄才告诉他,这沈惜在扬州名气不小,喜欢唱戏,没事就在校尉唱戏,还曾经在青楼,与青楼女同台唱戏。
“不过,这人没啥坏心眼,也不管事,整个一甩手掌柜,这校尉府真正管事的是军司马,就是刚才站在边上的那个年青人,叫虞效虞安国,是虞阀中人。”
柳寒明白了,这沈惜敢情只是个幌子,这扬州的军权实际掌控在虞阀手中。
“大晋这几十年,战事都在北方,南方最多也就是与山黎打打,这些山黎不过小患,所以,南方是门阀子弟任职,特别是武职,最好地方。”
“那是,不用上战场,没有危险,高官厚禄,混上几年,再到帝都,当个更风光的官。”柳寒语带嘲讽。
韩澄叹口气,幽幽的说:“寒门无贵子,卿相出豪门,我大晋现在就这么个现状。”
柳寒笑了下:“听着有点怨天尤人,这人啊,不能与天斗。”
韩澄低着头,半响才抬头看着柳寒,淡淡一笑:“大人说的是。”
柳寒微微皱眉:“什么事不能强求,要懂得在现有规则下,合理利用,谋求最大利益。”
韩澄若有所思。